傍晚时分,萧媚派去探查情况的手下回来了,羁縻州城西辽朝廷的驻军总共四百人,都是些混日子的兵痞,城内东南西北四处各有一处营房,分别安置着一百辽军。这些驻军白日里就在城中四处走走做做样子,晚间就都回营房喝酒赌钱,和羁縻令稳的部族私军井水不犯河水,也不怎么往来。
羁縻令稳名叫哈洛依,手底下共有部族私军三千人,这在西辽的各部族来说算是很小的部族了,虽名为一州令稳,但在西辽朝廷看来根本就是可有可无的存在,只要按时上缴税赋,也就放任其在羁縻这偏远之地做他的土皇帝。
这三千私军大半都驻扎在城外营帐,只有不到一百亲卫在城中令稳府保护哈洛依的安全,这些亲卫也都是一些酒囊饭袋,平时也就欺压欺压百姓,真要上了战场恐怕连路都走不动了。
萧媚了解完情况后决定给蒋啸天多惹一些麻烦,哪怕这麻烦对他来说根本不屑理会,但哪怕只有一丁点对蒋啸天不利,萧媚也愿意去做。
当晚子时,萧媚和高小山带着手下一百精锐直扑城东辽军营房。营房内的一百辽军有的已经酩酊大醉,有的还在赌钱取乐,哪里想到会有人袭击他们。
萧媚已经对手下下达了命令,这一百辽军全部抹杀一个也不能放过,所以当这一百辽军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时,都已命丧黄泉,高小山甚至都没有出手。
解决掉这一百辽军后,萧媚又命手下全部换上辽军的军服后朝着哈洛依的住处杀去。
哈洛依的数十亲卫哪里是萧媚手下这些精锐的对手,不到片刻便被全部解决,令稳哈洛依也被兢兢战战地带到了萧媚面前。
“哈洛依,你可知罪?”萧媚看着跪伏在地的羁縻令稳。
哈洛依本已被吓得六神无主,此刻听到一女子向他问罪而没有直接杀了他,反倒镇静了下来,他看了看眼前这个面覆黑巾的女人,又看了看身穿西辽军服的周围众人,说道:“你们是朝廷的人?”
“大胆,现在是我审你,问什么你就答什么。”萧媚故意用了审这个词。
“不知下官何罪之有?”哈洛依现在已经基本能确定眼前这些人都是西辽朝廷的人。
“你贪赃枉法,私吞税款,还用我多说吗?”萧媚声色俱厉。
“私吞税款?每季的五万两税款我都是如数上缴朝廷了的,何来私吞税款一说?”哈洛依现在反倒不似先前那么惊慌了,他认为萧媚他们没有证据。
“你可知我是谁?西辽能以女子身份拿下你令稳官职的人应该是什么身份?你盘剥羁縻百姓收上来的税款是五万两吗?我要查你,你瞒得住吗?”萧媚曾为西辽皇后,对西辽的情况非常了解,她故意引导哈洛依向那个方向去想。
哈洛依闻言心中一惊,他立刻想到了萧媚的身份,西辽并无女子为官一说,而且他毕竟是一州令稳,能以女子身份将他拿下的只有一种可能——蝶网!
自从蒋啸天实际掌握西辽政权之后,蝶网的势力就更加庞大了,权力也大到没边,上至傀儡皇室,下到军政小吏她们均可查办,除了蒋啸天任何人不得干涉。
“阁下是蝶网的人?”哈洛依背后已经冷汗直流,蝶网可是只听命于蒋啸天一人,若是要查办他谁都保不了。
“知道就好,若你识趣,就将这些年来贪污的税款如实报来,我还可留你一命,让你继续做你的土皇帝,否则现在就将你抄家查办。”萧媚见他已相信自己的身份于是继续诈道。
“是,是,下官知罪,下官愿将这些年来的所有积蓄全都上缴给刺事大人,望刺事大人手下留情。”哈洛依连连求情,希望萧媚能放他一马。
经过交代,哈洛依每季上缴朝廷五万两,可实际他却征收的是七万两,这对地广人稀的羁縻州来说已经是相当大的一笔金额了,很多百姓都因交不起税赋而逃往了西部更荒凉的地方。哈洛依这些年来多收的税款也有将近三十万两了,他为了让萧媚放他一马,连带自己的十万两家底和这一季的税款总共将近五十万两,全部交给了萧媚,任凭她如何处理。
拿到了哈洛依的全部家底,萧媚果然放了哈洛依一马,并告诉他城东的一百驻军已经全部被她处决,但既然收了他的银子,自己就当没有来过此地,至于如何向朝廷交代就要他自己想办法了,并暗示他若还想做这土皇帝就干脆一不做二不休,解决掉剩下的朝廷驻军,自己反出西辽。
待到萧媚他们离开之后,哈洛依左思右想,横竖没法向朝廷交代,于是采纳了萧媚的暗示,立刻调集了城外的三千私军,将城内剩余的三百辽军灭了个干净,从此羁縻便反出了西辽。
离开羁縻之后,萧媚和高小山他们继续东行向南蜀而去。
在羁縻萧媚不但抢到了数十万金钱,还逼得羁縻令稳与西辽朝廷产生了嫌隙,她觉得这个方法很有一箭双雕的效果,既得到了自己现在急需的金钱,又给蒋啸天带来了不小的麻烦,她很满意。
接下来的行程之中,凡是遇到城池,只要在高小山的掌控之内,不会出现太大的危险,她都会按照这个方法以蝶网的身份去打劫当地部族领。
对于防御薄弱的地方,就带着一百手下一拥而上,掘地三尺将对方收刮一空。防御强的地方,就和高小山两人将对方领抓住威胁,逼迫他们交出钱财。
一路行来经过了十余个州县,抢劫了数百万两银钱,事后她都会已蝶网的身份将这一切都推到了蒋啸天的头上,让各部族的一些领们都认为是蒋啸天派人要查办自己,事后还不敢声张。
这些部族领都惧怕蒋啸天的势力,虽然敢怒不敢言,但心中都已起了异心,有几个被逼无奈就干脆反了,脱离了西辽的控制。
一两个部族可能对于蒋啸天来说无关痛痒,可十几个部族都有了异心,使得蒋啸天也得到消息,不得不开始重视起来,派出了真正的蝶网人员进行探查。
可此时,萧媚和高小山他们已经来到了来到了西辽的边境最后一座城池——狼牙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