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强撑着疲惫的身子策马狂奔,奔波了两日两夜,终于在城门关之前到达了燕山关。
暗夜至,街上冷清无人烟,她直将马驾到一处朴素的不显眼的房子前,才两眼一黑,从马上摔下来。
不知睡了多久,也不知今夕何夕,再睁眼时,正好和一个软糯的小包子四目相对。
小三秋满脸惊喜,直呼喊:“娘亲娘亲你醒了!娘亲,三秋想你!”
这一刻,所有的疲惫烟消云散,所有的担惊受怕不复存在。
她抱着孩子泪流满面。
几日的奔波,值了。
春泥听到动静慌忙过来,看到自家姑娘醒过来了,嘴里直念叨着“谢天谢地,姑娘终于醒了。”
她喂姑娘喝过药之后,看着奶团子欲言又止。
这时奶娘进来将孩子抱有之后,春泥才忧心忡忡的说:“姑娘,你以后……”
一句话没有说完,就被来人打断。
“你醒了?本县主还以为你挺不过去呢!”
柴晚月看到来人瞳孔猛缩,随即展颜一笑,不动声色的回答:“我福大命大,老天收不了我。
倒是你,怎么放着好好的王妃不做?偏要跑到这荒凉之处?”
安平没有别的心思,她可不信。
安平县主还是如以前一样喜欢抬着下巴,一副目中无人的高傲样子,声音如从前一般冷硬。
“大皇子谋反失败被太子逼死,我还守着空荡荡的王府做甚?倒不如回家去,青灯古佛做伴一生也好过在异乡飘零的强。”
柴晚月点头,的确如此。
以八王爷宠女的性子,待她回去定会妥当安置她。
之前她同庆王妃暗地里瞒过所有人将自己的心腹和孩子送出北晟,这事她们是瞒着安平做的,如今安平能找到这里,只能是从庆王妃口中得知。
二人聊了一会儿,安平借口还要去集市给小三秋置办衣服就出去了。
待她走后,春泥由衷的感叹:“县主真的很喜欢三秋,看来那件事对她的影响很大。”
那件事自然是安平被当时的庆王妃逼药流产的事情。
柴晚月想的更深,更远。
“春泥,她是何时来的?她对三秋很好?”
春泥一看她凝重的神情,也自觉严肃起来,细细思索这些天和安平在一起相处的点点滴滴,这么一想,当真想出了不同寻常之处。
“安平县主是一周前来的,就她一个人,就像是突然出现的一样。
而且……”
“而且什么?”柴晚月莫名有点心慌。
“而且她待小少爷是真的好,好的就像她才是小少爷的亲娘一样,但是……”春泥冥思苦想,想用最合适的语言描述:“姑娘您对小少爷也很好,有时候小少爷做错了事情的时候,您会教育他,给他讲道理,更甚者您会打他屁股以示惩戒,可是县主不是这样的,她无条件的对小少爷好,对,宠溺,是宠溺。”
春泥终于找到了合适的词语来形容安平对小少爷的好。
柴晚月皱紧了眉头,听她一番描述,心里忽然就生出了一股不祥的预感。
若不是在关山清渊军队同北晟军作战几回合,耽搁了一周,她快马加鞭不眠不休也应该是一周前到这里。
“吩咐流星,这些天多辛苦些,夜里盯紧点。”
她在北晟两年,也在暗地里培养了自己的势力。
自从将春泥和孩子送出北晟的那一刻,她将自己所有的人全部派出去守护孩子,自己孤身一人在北晟作战。
“行,待会儿奴婢就去安排。”
“记着,和安平保持距离,还有我们的事情不要让她知道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