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我本人外,你们任何人都取不出半分钱。”柴晚月掷地有声的说。
大当家收单据的手一顿,重新审视眼前的女子。
“大哥,让那娘们儿赶紧去取钱,等钱财到手,咱们立马离开这个鬼地方。”
尖嘴猴腮的三当家跃跃欲试,早已按耐不住去取钱的心思。
这可是一笔大买卖。
柴晚月像是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讥笑出声。
“你笑什么?”
三当家看她的眼神一直不怀好意。
“你们一群大男人让我一个小女子去城里取钱?眼看着天色渐晚,你们是想将我喂豺狼还是虎豹?”
进项莱城必须要走前面的山林路。
“你这娘们真啰嗦,再啰嗦信不信老子杀了你!”三当家凶残喝道。
“杀了我?那你们一分钱也得不到。”柴晚月言辞激烈,不肯退让。
“你想怎样?”大当家问。
柴晚月似笑非笑。
“我的奶娘年纪大了,受不了冻。”
“所以呢?”
“所以我希望大当家派人将我奶娘先送进城里,找个客栈暂时安定下来。”
柴晚月看出了他的犹豫,继而继续说:“我的命掌握在你们手里,我奶娘不会乱说的。”
大当家谨慎的点头,当即有两个人抬着一顶软椅将奶娘送出去了。
奶娘纵有千般不舍,心里也知道,如果自己留下来,必定会拖她的后腿。
干脆狠心的离开的好。
他们从京城千里迢迢的逃窜至东部地区,路上折损几十个兄弟,遇到大雪封路,抢不到银钱和粮食,又饿死几十个兄弟。
为今之计,他们太需要那五千两银票救命了。
众盗匪都心知肚明,眼前的女人是一个富婆,这是一条大鱼,绝对不能轻易的放她走。
必须要刮掉一层皮才好。
直到送奶娘的人身影渐渐与白雪融为一体,大当家才黑着脸问。
“这样总可以了吧?”
她强压下心头的紧张,自己在心里给自己壮着胆子。
她眼尾上挑,慵懒的指着朱祈年。
“那个年轻人我并不认识。”
“放你娘的狗屁!你当我们都是傻子吗?”大当家早就不耐烦了。
“你们不认识,刚才他为何护着你?”
柴晚月掩嘴笑着:“像他那样的愣头青满怀着一腔热血想要仗剑走天涯,意图英雄救美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呗!
他那种人,我见的多了。”
朱祈风呜呜叫着,布条塞住了嘴,谁都听不清他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