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他也不希望现在的白凛还记得自己吧。他们之间的那段记忆实在是太沉重也太刻苦铭心了,对如今已经变成凡人的白凛来说,无疑是一种负担和痛苦。
温言抿了抿唇,暗暗下定了决心。
“温言”白凛疑惑地看着他,“你也少了一魂一魄吗怎么又呆了。”
温言回过神,低柔地笑了笑“我只是在想,要怎么解释这件事才能让你安心。”
他还是这样,温柔,认真,近乎无私地为她考虑一切。
白凛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突然道“你觉得,这是一件严重的事吗”
温言顿了顿“我觉得不是。”
事实上,少了那一魂一魄,对现在的她来说反而是好事。
“那我就不管了。”白凛笑了笑,眼睛一如既往地清澈透亮,“既然连最厉害最正经的小师叔都这么说了”
“我相信你。”
温言微愣,像是没有反应过来似的怔怔开口“为什么”
“因为我知道,你永远都不会害我呀。”
白凛歪了歪脑袋,眼睛弯成两枚好看的月亮,面颊白皙而红润,透出健康的血色。
她轻易地说出“永远”这两个字,仿佛尚不知晓它们所代表的意义。
但温言知晓。
于是他一点点握紧她的手,直直地凝视着她,郑重而轻柔地承诺
“你说得对,我永远也不会伤害你,永远也不会背弃你。”
“我会永远守护你。”
“”
白凛的脸默默红了。
温言也真是的只是随口的一句话而已,没必要这么郑重对待吧,搞得像求婚誓词一样。
但是她并不讨厌。
少女偷偷瞄了一眼两人紧握的手,沉默少顷,终于还是细若蚊蝇地应了一声
“嗯。”
窗外的天终于亮了。
白凛在太微宗住了下来。
此时的范衡还从未见过她,但一看到温言那无比呵护的样子,便一脸了然,毫不过问地默认了白凛的存在。
不过他虽然表面上没有向温言询问过白凛的来历,但却经常私底下带着一堆话本和零嘴来找白凛,一脸八卦地让她讲述她和温言的相识经过。
看在话本和零嘴的面子上,白凛没有拒绝。但考虑到自己曾经的身份,她还是选择了半真半假的讲述方式,不仅在故事里掺杂了许多老套的话本情节,还偷偷美化了自己的形象。
由于美化得太过分了,范衡总是会在零嘴吃完后出抱怨“不是说好了讲温言的吗,怎么又变成你自己的成长史了”
对此,白凛每次都振振有词“当然是因为我的成长史更精彩更有故事性”
“放屁”范衡忍无可忍地反驳,“你当我傻啊,全是瞎编的”
“那你别听”
“不听就不听”
每次都是范衡气呼呼地走,没过几天继续抱着零嘴屁颠颠地来。
白凛一点都不意外,毕竟她早在幻境里就看透此人的尿性了。
顾初云倒还是老样子,修道练剑,每天勤勉得连人影都见不着。一开始得知白凛并不是剑灵时她还不信,以为温言是为了霸占凛冬而故意找个理由来骗她,但在亲自试探过白凛的灵识后,她也逐渐恢复清醒,十分遗憾地相信了温言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