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
宋观穹撑着脸,“早知就露点破绽,到时候咱们一路奔命,你对我有愧,定然管不了别的,就想一辈子对我好。”
“疯病!”
见她眉间寒霜消融,宋观穹悄悄去勾她的手,被打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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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夜半,宋观穹处置完晋国公主的案子,特意沐浴了一下,才到主院去。
他今日买了不少医术,又让人到处打听了育儿方,要跟遥儿一起看,要是能留宿,就再好不过了。
屋中灯影微晃,却不见人,圆桌之上留了一封信:
“我要离开一阵,归期不定,不要派人找我,不然我一辈子不再见你。”
她走了……
整个屋顶和地面都在眼前移位打转,宋观穹扶住了桌案,扣进木头之中的手指微微打战,发出细响。
想转身跑出去找,又看到信上的字,骤然顿住脚步,眼神发狠。
等她,等多久?她还怀着孩子,能跑到哪儿去?
她知不知道这场等待于他而言,几l同焚心无异。
—
宋观穹看到信时,夏诉霜已经骑着快马出了京城。
她对自己的记忆仍有渴望,但有宋观穹在,想要看清真相只怕不易,只能
()自己去找。
昨日她已经找遍了所有在建京曾经认识的人,甚至去了一趟晋王府。
从老晋王妃口中听说了无为寺方寸大师,曾治好过一位患了失忆之症的信众,传为美谈,而且那大师还与她师父是故交。
不过大师已经领命苦行,往东边蓬莱而去了,步行不快,应该能追上。
夏诉霜昨日便有意去寻,这事耽搁不得,只是这一趟是什么情况还说不准,不知归期,索性在留给阿霁的信中也未写明。
马匹在官道上一路东行,夏诉霜担心错过人,将行程放慢,到第十日,才在一处茶摊前瞧见一个老和尚,和
“方寸大师?”夏诉霜试着喊了一声。
老和尚回过身来,眉目悲悯慈和,笑着问道:“这位施主有何事?”
方寸大师是真正有修为的人物,对于苦行蓬莱的命令亦没有半分异议,路上比旁人多一分和乐自在。
夏诉霜下马,将方寸大师请到茶摊坐在,倒了茶,恭恭敬敬道:“晚辈是白祈山人的徒弟,夏诉霜,见过方寸大师。”
方寸大师惊喜道:“善哉善哉,原来是故人的徒弟,说来无为寺时贫僧就想见你,奈何错过了,没想到今日得见,想来同你师父一别,当真沧海桑田一般,他如今可还安好?”
的
“家师已驾鹤西去。”
“阿弥陀佛,”方寸大师闭目念了一声佛号,而后是一段往生咒。
夏诉霜安静地等他念完,说道:“大师见谅,晚辈此次前来,是有事相求。
“施主且说来。”
“听闻您曾为失忆之人施针,晚辈也患了此症,想求大师为晚辈诊治,这份大恩晚辈一定思报。”
方寸大师摆摆手,“报恩不必,只是失忆之事病由复杂,贫僧也不敢断言能治好施主。”
“晚辈但求大师能一试。”
“那就劳施主随行一程,我为你施针,一个月后,若仍不成,你就该回去了。”
“这是晚辈之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