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达不敢回答。
寂静的气氛直到被水壶出呜呜呜声打破,炙热的蒸汽从壶口喷出。
“朕真的羡慕老六。”
庆皇盯着火炉开口道。
“辽地那么苦,可广宁城的百姓活得却那么开心。”
“朕看的出来,辽地的百姓是自内心的爱戴老六。”
庆皇望着那升腾到空中的水汽,陷入沉思。
“老六身边的朱烈看起来傻楞傻楞的,但他却是真的一心一意为老六好。”
“朕呢?孤家寡人。”
“现在就连你,都不敢在朕面前乱说了。”
许达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臣……”
“臣……”
“臣嘴笨,怕说了陛下会生气。”
庆皇翻起杯子,重新倒了一壶茶。
“你不用说。”
“朕只是想跟你说说,说完了心情就好多了。”
情绪低沉的庆皇,再度恢复了正常,一如往日的那般睿智。
“卢令将这件事透给朕,不就是想看朕跟儿子们相互猜忌,到时候世族好趁机浑水摸鱼吗。”
“朕怎会如了他的愿。”
“传令晋王,来范阳见朕。”
只要他还活着,这些小的这辈子都别想作乱!
许达心中暗暗松了口气。
那个英明神武的庆皇,终于又回来了。
庆皇这个决策显然无比精妙,晋王只要来了范阳,就可以被庆皇随意控制。
到时候再去调走晋王境内的兵马,便能避免出现大乱。
只是……
范阳的世族不会就此事插手吗?
可惜没抓到范阳世族能抄家灭族的罪证,若能将卢家直接抄了就简单多了。
卢令那老东西更是个老油条,滑不溜丢。
再加上他在朝中党羽众多,很难直接捉拿下狱。
治理天下,果然比打天下难太多。
……
卢府内,卢令举着香,在佛像前拜了三拜。
“给晋王在山里留下马三千、弓五千、粮草两万石。”
“通知晋王,他秘密练兵之事已泄,朝堂要将拿他问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