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小满心里暗暗冷笑,孙兴旺总算把话题引到这上头了。她站了这么长时间,腿也酸,这回她不客气,直接给了个爽快,“那快把土扒开,看那种子到底为甚不芽?”
孙兴旺等的就是这句话,他还故作为难道:“这种子可是在你那里买的,要是……”
“要是什么?是骡子是马不拉出来遛怎会知道?这土里要是我的种子,前头已经说过,我把后院陪给我。否则你那屋子给我当仓库!”
孙兴旺顿时脸都绿了,合则他住人的地方给人家当仓库。围观的村民都起哄,“赶紧的,弄个明白!”“要不要帮忙啊?我手上有刨锄子。”“你可别去弄,万一种子给创不见了,这官司就打不清楚了。”
孙兴旺被吵吵得头昏,他回头就往自家田地走去。田小满与何里正,以及一大波村民跟在后头。何里正本来还为田小满担心,此时,他见她从容淡定,虽不知情况到底如何,也放心不少,踱着步子落到了后头。
待何里正走到孙兴旺地头时,村民自给他让出一条道,他走到最前面,看见孙兴旺刨了几下地,又改为蹲在地上,用小铲子翻几下泥土,又用手将那些种子拾捡出来。
孙兴旺这些年是五谷不分四肢不勤,哪里会在地里见到他的身影。而眼下孙兴旺一手泥土的这个样子,何里正忍不住摇摇头,也不知他到底为哪般!
村民们开始还交头接耳说话,到后来竟然都不出声了,两眼紧盯着孙兴旺拾捡出来的种子,脸上露出诧异的表情。
终于李有余咳嗽一声开了口,“我说孙兴旺,你这种的是啥种子?我还是头一回见哩。”
孙兴旺眨眨眼睛抬起了头,刚才翻土的时候不小心把土扬到脸上,此时他鼻梁上都是土,整个人看起来有些滑稽。“这种子就是从田小满那里买的嘛。”
“我们买的不是这样子的。”李有余道。
马婆子袖着手开口道:“你是不是没说实话?把小满那里买的藏起来,用了这等劣质的。”
孙兴旺被说中了心病,他恼羞成怒道:“说话要有证据,不能乱说瞎说!田小满,你说,我有没有从你那里买种子?”
“有啊!你称了五亩地的。”田小满点头应道。
“她都承认了的。你们还在一旁多管闲事儿!”孙兴旺瞪了马婆子一眼道。田小满见孙兴旺待马婆子这么凶,板起脸道:“你说谁多管闲事?!那正是我想问你的,你有甚证据说这种子就是从我那里买的良种?”
“我当然有!你们大家看这种子表皮比一般的要黄,田小满的良种种到地里就会变成这样的颜色。”
孙兴旺话音一落,村民们一片安静,大眼瞪小眼,然后人群里爆出哄堂大笑。李有余道:“孙兴旺啊,你说的这些是不是认真的?听起来很好笑!”
孙兴旺一脸诧异地问道:“为什么你们会觉得好笑?田小满家的良种本来是淡色的,可种到地里就会变颜色,这个是真的!你们不信去问田小满。”
田小满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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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喜:“谁说种子会变颜色?你们谁买的种子种到地里会变成黄色?”
李有余道:“我种了这么多年的田,就没见过会变颜色的种子。又不是小孩子吃的糖果。”
这回变颜色的是孙兴旺的脸色——由白转黑,他怒气冲冲地对田小满道:“你居然骗我!”
田小满笑着反问他:“我骗你什么?你将良种种进地里,就会出苗,然后等着秋天收获。这话有哪里不对?”
孙兴旺从没预料到场面会变成这样,他被噎得说不出话来,生生将一张肥脸涨成猪肝红。
顾老幺伸手拈起几颗,那种子在土壤里埋着,地下又是潮湿的,那黄色就粘到了他的手指头上。“咦?你这种子还会掉颜色,上面抹了什么东西吧?”
马婆子伸出手指在种子上蹭了下,然后拿到鼻子下头一闻,“哎,这味道熟悉。莫不是用来粘虫子的草汁?”
李有余跟着也闻了一番,“嗨,还真是这味道。我说孙兴旺,你这种子怎么会有这种味道?”
马婆子恍然大悟,“这草一开春就芽,我说地边上这草怎么都被拔掉了,原来是孙兴旺做的好事!那你涂到种子上干嘛?咦?这种子也太干瘪了!我跟你说吧,这样的种子不了芽。对了,你不是买了田小满的良种吗?她那良种粒子大,一粒种子就是一棵苗!”……
马婆子恍然大悟,“这草一开春就芽,我说地边上这草怎么都被拔掉了,原来是孙兴旺做的好事!那你涂到种子上干嘛?咦?这种子也太干瘪了!我跟你说吧,这样的种子不了芽。对了,你不是买了田小满的良种吗?她那良种粒子大,一粒种子就是一棵苗!”
孙兴旺这次是脸红一阵白一阵,他气得后槽牙咬得咯咯作响。田小满轻巧地拍了一下巴掌,“这下也没什么可说的了。孙兴旺,明儿我就要搁东西了,你啥时间搬走?”
孙兴旺被气得倒仰,“你你你……”
“我怎么了?你根本就没种我家的良种,反来倒咬赖我身上。你想怎样?想让我名誉扫地?想霸占我家的院子?你做梦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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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