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远志来过红岗村,虽然只有一次,但是他还是凭借着记忆到了红岗村的南家小院。
小院一如之前一样破败,杜远志推开摇摇欲坠的院门,一眼就看到葡萄树下一个身着红衣的男人正在给一个小姑娘教字。
李长卿抬起头,看着那站在门口俊朗的男人,微微蹙眉,“你怎么来了?”
杜远志拱了拱手,道:“李世子!我来找南辛夷!”
李长卿将手中的笔放下,说到:“这里不欢迎你,我姐不想见你!”
南父南母闻讯从屋里出来,看着这个曾经的女婿,说到:“杜二少爷怕是走错了地方吧!”
杜远志心中苦涩,以往他就算是一个傻子,来的时候这南父和南母对自己都是特别喜欢的,哪里像今日这般冷谈。
休书一事,两者都有错,又怎么能全部怪罪到他一人身上。
“岳父、岳母!”杜远志让吴掌柜将购买的佳酿、酥饼、肉、糖、布匹等礼物一一拿进来,放到了院子里的石桌上。
南父南母未曾动容,冷冷的说到:“我南家受不起杜二少爷的礼物,也当不起你这‘岳父、岳母’的称呼,你请回吧!”
二人将石桌上的礼物拿着就往外面丢,那一壶佳酿哐的一声碎掉,酒香顿时飘飞在小院,飘到了隔壁邻居家。
汤刘氏探出头来看,见是杜家的二少爷,她有点搞不懂,于是便偷偷的伸长了脖子听。
“岳父、岳母,我今日过来是想和南辛夷谈一下合作的事宜,只是以一个朋友的角度,希望二位抛弃成见!”
“你让二丫头被休,受尽嘲笑,你以为你们之间还能做朋友?”南父说道。
“不是曲中人,怎知曲中意?”杜远志叹了一口气,他瞥见了隔壁邻居探出来的头,知道他此时若是说南辛夷出轨在先,那南辛夷怕是在这红岗村更是要遭尽白眼,她受尽白眼不要紧,他堂堂一个杜家的二少爷,再不能传出任何对他不利的话语来。
“你走吧!拿着你的礼物走!”南方海嘴中那个“滚”字始终没有说出来。
“岳父!”
南辛夷想不通,前几日还恨他入骨的男人为什么会来到自家的南家小院里面,为什么还带了一大堆礼物,虽然这些礼物被自己的爹娘扔到了院子外面。
但她不会问杜远志,现在对于她而言这杜远志只是一个相识的陌生人而已。
若是有事则谈事,若是来找茬,那她南辛夷虽然是一介女流,也绝不会客气。
“南辛夷”,杜远志看着眼前这个风尘仆仆的女子,虽然只是穿着简单的粗布麻衣,却难掩她那绝世清冷的容貌,这样的一副容貌,对于古代的一个女子来说,到底是好还是不好呢?
杜远志叹了一口气,应当是不好的吧,不然她也不会招惹那些是非,不然他们也可以像一对平常的夫妻一样白头到老,不然也不会像今日这般如此生份。
“你有事吗?”南辛夷淡淡的问道。
杜远志听她再没有唤他阿志,心中怅然若失,他记得自己休了她之后的几次相见,她仍然唤他阿志,可今日怕她真是放下了。
他惨淡地笑一笑,这不正是自己的所想吗?两个人各过各自的生活,不再打扰。
“我听说你做了水泥砖,我近日要造一个玻璃厂子,可是用了青砖造价实在太高,而且工时太长,所以我想着你那水泥砖可否卖我一些?”
南辛夷惊讶地看着他,哑然失笑,他跑到自己面前来说,要做一个造玻璃的厂子,这是来示威的吗?这玻璃他知道是自己造的呀,他的脸皮如今就有这么厚了吗?
“玻璃,”南辛夷冷笑两声,“你要造玻璃厂?”
“是的”,杜远志此时垂下了头,有几分不敢看她,到底自己是用了她的创意?传出去也会如同造纸术一般起到反噬作用。
他放低了声音说道,“辛夷,我今天来也正是要与你谈此事,我知玻璃是你多番实验造出来的,这里面有你的心血,不如这样,今日我依旧给你一万两银票买它的技术,你看可好?”
南辛夷犯不着跟银子过不去,更何况他这么大的手笔,再说南辛夷现在的重心不在造玻璃上,造玻璃她又要够制作很多设备,时间上来不及。如今她想的更多的是造更多的房子,种更多的粮食,到时候收纳更多的灾民。
南辛夷说道:“这未尝不可,只是我有一个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