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广百冷笑着道,“杜家怎么就生出你这样不成器的孩子!”
那胖子一听这话,顿时仰起头,气鼓鼓的说,“你不过就是仰仗我们杜家活着,没有杜家,你就没办法当上这个盐官,一个杜家的狗腿子,你洋气什么?”
“你!”严广百向来冷静,见他如此出言不逊,怒从中来,扬起手便要揍他。
“你敢打我,我就让我叔叔免了你的官职,将你们青狼寨的人全部都下入大狱,让你们生不如死!”胖子看他的动作有些害怕,却还是仰着头气鼓鼓的说。
严广百的手停留在半空,到底还是没有打下去。他知道,这个胖子是杜远志的侄子,背后有在京城当官的翰林大人,自己虽然是沐湖盐矿的盐官,但是在官府面前,却也只是个小人物而已。如果真的打了他,只怕会给自己和山寨带来无穷无尽的麻烦。
胖子见严广百不敢动手,更加得意了,他转过身,看到款款而来的南辛夷,脸上露出惊讶之色,“咦,这不是被我二叔休掉的那个骚婆娘吗?”
南辛夷闻言,扬起手,照着他的脸上就是一巴掌,这一巴掌,她用了十足的力量,只把这个胖子打的脸上顿时红肿起来。
“哎哟!”胖子捂着脸尖叫,“你这个不守妇道的骚婆娘,你居然敢打我,我要告诉我爹,告诉知府大人,把你抓起来,把你浸猪笼!”
南辛夷的脸上露出一丝冷笑。她知道,这个胖子是个色厉内荏的家伙,只会仗着自己的背景欺负别人。
“你想告诉谁就告诉谁,我南辛夷可不怕你!”南辛夷冷冷的说。
“你……你……”胖子被南辛夷的气势吓到了,他结结巴巴的说不出话来。他的脸色因为惊恐而变得苍白,他的眼睛瞪大,似乎不敢相信眼前这个女人会有如此大的气势。
南辛夷往前走了一步,胖子则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一步。
“还有,杜元胡,无论现在怎么样,你以前还是要给我唤一声婶婶,如今你这样长幼不分,以下犯上,这罪孽对于读书人来说可是灭顶之灾!”南辛夷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刀子,直接插入了胖子的心中。
胖子捂着脸,横横的说,“切,你一个不守妇道的骚婆娘还想让我尊敬,没门儿!我现在的婶婶可是翰林大人的千金,随便一根手指头都能将你捏死!捏死你了,谁还知道我做了什么?”
他的语气中充满了不屑和嘲讽。他认为南辛夷不过是一个被流放的女人,现在出现在这里,一定是趁机逃回来了,只要报了官,立刻就能要了她的命!
“是吗?”南辛夷脸色不悦,“严大人,借你手中的棒槌一用!”
严广百将棒槌递给她。
胖子心虚的往后退着,嘴巴还是很硬,“你这个疯女人,你要干什么?”
“干什么?”南辛夷冷笑两声,“既然你家没有大人教你如何尊敬人,那我便来教教你!”说着,挥舞着手中的棒槌朝胖子身上招呼去。
严广百怕他,自己可不怕,当初自己嫁到杜家,也多是因为这个小子,若不是他在学堂里欺负人,自己的弟弟南星也不会出头,也不会打伤了他,搞得南家要赔钱,才将自己嫁过去。
杜元胡跟南星年纪相仿,可是也不知是营养过剩还是怎么,他长得胖乎乎的,个头却很矮,在南辛夷的面前还要矮上一截,再加上吃得多,锻炼的少,南辛夷追着他打,他扭动着肥胖的身体左右躲着,身上被打的青一块紫一块的。
“我错了,我错了,你不要打我!”杜元胡终于忍受不了了,哇哇大叫着。
南辛夷住了手,厉声道,“再让我知道你仗势欺人,我一定会让你家的布行垮掉,让你尝尝当乞丐的滋味!”
杜元胡还想反驳,可是看到她手中的棒槌,还是知趣的闭上了嘴巴,挪动着肥胖的身体往门外跑,跑到门口,他又换上那副嚣张的神情,“你们给我等着!”说完,便飞也似的溜了。
南辛夷无奈的摇了摇头,不明白他的爹明明知书达理,为何生个儿子这般不堪重任,仔细想想,杜元胡还是随了他的爷爷,杜家的二爷。
南辛夷扔下了手中的棒槌,南月见已经和杨婶抱在一起痛哭。
“二少奶奶!”杨婶惊喜的说,“你回来了!”
“对,我回来了!”南辛夷看着消瘦的杨婶,心中充满了愧疚,当初若不是他们将月见接回去,月见说不定会死在流放的路上,可是,没有想到他们的一片好心,却连累了杨家,连累了杨文元。
“你们受苦了!”南辛夷心疼的说。
杨婶摇了摇头,惊喜的神色被恐惧代替,“二少奶奶,你,你是逃回来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