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晨赶紧伸手竖到嘴边,“嘘!”
奶奶跟着她做一模一样手势,“嘘!”
两人弓着背,碰头,“奶奶,你怎么起得那么早?”
“晨晨,你是不是饿了?奶奶给你煮粥喝。”
路晨双手摇摆,“奶奶,我不饿,我……出去一趟。”
“外面天黑,不安全。”奶奶也摇晃双手。
路晨刚要开口,手机亮起,是他打来了。
她手掌迅盖过光亮,抿唇看向奶奶。
奶奶会心一笑,“嘻嘻,奶奶帮你保密~”
路晨抿唇带笑,冲奶奶点点头,朝外奔去。
凌灿拎着牛奶面包站在民宿门外,隔着一小段距离,握着手机,电话那头一直未接。
他原地踱步,转过头片刻。
暮然回,
只见路晨从屋内小跑出来,全然不顾地下砖阶。
“小心!”他下意识伸出手去提醒。
路晨就这样跌跌撞撞朝他奔去。
记忆瞬间在眼前划过,重叠。
八年前,那场雨降临之前,她也是这般奔向他的。
下一秒,那朝他奔来的身影,直直撞进他敞开的怀里,一双手环抱住他的腰,脸颊紧紧贴在他胸前。
凌灿将手机放好,单手轻抚上她的小脑袋,揉了揉她的丝。
感受到他的轻抚,路晨收紧双手的力度。
她将下巴抵在他胸前,仰起头看向他。
“凌灿,陪我去看日出,好不好?”
“好。”
他声音轻柔得不像话。
*
沙滩,海岸。
海平面泛着一层淡淡的光晕。
俩人并肩坐在沙滩上,周围空无一人。
她静心遥看眼前的海域,却完全不似梦里那般恐惧。
路晨手里握着牛奶,扭头向左,看着他低垂的侧脸。
“凌灿,我刚才做了个噩梦。”
凌灿侧,凝视着她的眼眸。
难怪她刚才听起来像哭过。
“害怕吗?梦到什么了?”他伸手将她被海风吹乱的丝别过耳后。
她也深深凝视他,点头,“梦里有你。”
凌灿嘴角弧起,“有我在还怕什么?”
路晨轻轻摇头,“我梦见和你一起掉进一片深海,那里,漆黑得没有光。”
凌灿的手戛然僵住,等她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