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灿心里一突,以明慧的性格,向来都是乐于授教,保持色彩能够拉长画作的存储周期,以及还能在考试中应对色彩度流失,避免影响打分,这样的好办法,她不可能掖藏着不告诉学生。
这一点做法完全不符合母亲的性格,她为什么只在家里,甚至是在他撞见后才……
他继续问路晨,“这幅画你使用固色剂了吗?”
路晨继续摇头,“固色剂虽然能保持色彩,但只适用在考试,而且会影响一定的色彩明度,我很少用。”
“你画这幅画时,是在画室还是家里?”
路晨几乎脱口而出,“画室,这幅是在画室。我记得很清楚,那天刚好我水桶坏了,大家又都在画色彩,我找半天没找到不漏水的,老师在房间画色彩,有两个装满的水桶,她人又不在,我上课打小差给你画这个技法,怕被她回来看见,着急提了一个用,刚画完她就回来了,但没想到还因为擅自拿水桶被她骂了一顿……”
明慧老师向来脾气温和,因为一个水桶生气,她是着实没料到,路晨记得可深刻!
那可比被她夸奖还记忆犹新。
凌灿一听,意识到这事有蹊跷,撑着长腿从高脚木椅边站直身子。
路晨被他起身吓到,“灿,怎么了?”
他突然联想到什么,快步上楼,在房间抽屉里翻出一样东西,返回负一楼画室。
路晨看他摊开手掌,掌心赫然放置着一把似曾熟悉的钥匙。
她眼神带光,“这是!”
凌灿牵着她手,“画室的钥匙,明慧留下来的。”
*
再次站到记忆中的画室门口,两人都又一次默契地出神。
画室坐落在江边的街巷区,周围所在的商铺经历这些年不断变迁几乎都翻新更换了装潢,旁边商铺的老板也已经换了不知几批。
唯有树荫和灰色的砖石地面没有太大的变化,阳光洒落而下,依旧镀上一层光泽。
原本被画架占满的拥挤人行走道,宽敞得可以停下好几辆suV级的宽敞轿车。
时过境迁,没想到再回到最初相遇的地方,两人还能并肩牵着手。
钥匙插入一拧,卷闸门在两人共同合力下再次被掀起。
老样子,还是那张木桌。
那台老式播放机,熟悉的陈设格局、挂在墙上的素描范画、堆积在特定位置的零散画具、支棱在一旁还未来得及收拾的黑色画架……
一切都未曾变过,却积攒了厚厚的灰尘。
路晨在鼻子前煽动了下手掌,“凌灿,这里还能找到什么关于明慧老师的东西吗?”
凌灿手掌跟着挥舞两下,“就当碰碰运气吧。”
两人走进画室内,路晨在木桌前拉开抽屉翻找,凌灿径直走进明慧在画室内的独立房间。
他们来之前没有计划要找什么特定的物品,只是联想那日游柔告诉她的线索,加上母亲为什么要给他钥匙,凌灿始终想不通,决定过来尝试一把。
凌灿翻开母亲在房内书桌的抽屉,东西摆放得很整洁不杂乱,还有一些照片。
“路晨,你进来看看。”
路晨闻声走进房内,“找到什么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