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灿,你会不会怜香惜玉呀!”
声音密集地交错,男人轻晃着头,眉目皱得更紧……
“到啦。”
前座响起另一个男声,将脑海中的声音驱逐。
车子停在美术馆细窄的车道,门口离得不远,站满了人。
“阿灿,这人的确是还不少呢。”
驾驶座的年轻男子边解着安全带,边取出一副墨镜递给后座的男人。
男人听到声音后眼球颤动,隔了片刻,才睁开眯着的双眼。
映入眼帘的,依旧是只有黑白两色的世界。
点亮泛着白光的手机,屏幕显示的黑色字符,2o23年,1月2日,13:38。
昨日刚回国未调转时差,看着美术馆的人群,甚至觉得脑子有些晕。
“待会公布作品,万一真是那幅画,你可别做什么破格之举。”
这些年,阿灿因为某些原因患有轻微的对视障碍和色彩缺失,在外一向都是墨镜示人,作为他的心理顾问,全晟不放心,便随他一齐回国。
凌灿接过墨镜,停顿沉思了一会,“不会的。”
“他一向擅长包装自己。”
据对父亲的了解,所有可能产生负面影响的事情,不可能摆上台面给大家议论的机会。
五年前,母亲独自离开,他又是用怎样的话语来包装自己?
今天这场开幕活动,也不过是他巩固自己商业版图的手段之一罢了。
联想起过往的种种回忆,凌灿心里的厌恶和抗拒又深了一分。
戴上墨镜,下车巡视了一圈。
“你新定制的这款墨镜,效果没有说的那么好吧。”凌灿开口。
“那可是最新技术了,说能提升色觉感知,你确定没有什么变化吗?”
凌灿抬头看了看天空和太阳。
依旧是一片刺眼的白。
周围树木花草的红绿色,似乎算是有一些增强,但他不是天生色盲,这黑科技对他来说,没什么太大用处。
“还行,勉强能用吧。”
凌灿双手插进休闲黑色西装裤的兜里,倒没着急往馆内走。
而是迈着长腿,径直走去一旁略显冷清的艺术商店。
“欸,你别往那边去呀!”
“先去备个礼物。”
“什,什么?”
全晟摸不着他跳转的思绪,只能无奈摇摇头跟上。
与此同时,美术馆内。
“咔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