棉质面料软软的压在手心。
他在衣柜前僵滞几秒,才慢慢伸手,拉开了下方的抽屉。
也没怎么看,胡乱拿了块轻薄布料,一起卷在手中,扭头往卫生间走。
虞缭还站在原地。
垂着眼,专注的和那几枚一字扣作斗争。
裴闻檀将手中的衣服放到置物架上,又开了卫生间的暖气,语速很快。
“缭缭,你先洗澡,有什么问题再叫我。”
沐浴露刚刚让小袁帮着拿了过来,此时就摆在淋浴间内的架子上。
纯白的一个瓶子,没有任何标签字母。
他的目光一一扫过,确认都准备完了,就打算转身离开。
“……裴闻檀。”
女声略带几分含糊,慢吞吞的,喊了他的名字。
像是带着几分困惑,笨拙的提出了问题。
“我解不开这个扣子。”
扣子。
什么扣子。
裴闻檀好似也有些醉了,今晚喝下的酒精在身体内翻腾,让他呼吸发沉,连瞳色也浓重如墨。
一字扣t上的润泽玉石,小小一颗。
虞缭有些醉意,手脚发软,使不上什么劲儿,指尖总是在玉石上滑过。
平时很好解开的扣子,在这时,就像是成心作对,圈在扣眼中一动不动。
裴闻檀一时没有说话。
虞缭茫然看他,脑袋微微歪起,想了想,往前走了一步。
她拉住了裴闻檀的手,将那冷白长指,往自己领口放。
乌瞳折着明亮灯光,亮晶晶的。
“我解不开。”
“你来解哦。”
虞缭,我喜欢你。
虞缭今天穿的这件旗袍是全开襟。
一字扣从领口斜向一侧,在腰侧蜿蜒。
至少要解开六七个一字扣,才能将整件旗袍脱下来。
裴闻檀沉着眸。
“你就这么相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