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實是好日子啊。。。」他眼中帶淚,為受盡折磨的二兒子脫離苦海高興。
當夜,裴似告訴李吟娥,太子死了。
冰棺殮屍,他會好好「活」到瑞王被抓的那一日。
「太子對他有知遇之恩,他為了一己之私,竟如此狠心背刺太子嗎?」李吟娥為太子鳴不平,他性子溫順賢德,朝中官員對他多有褒獎,裴定齊當年名落孫山,是太子心覺他是可造之材,薦他去了朝中做官。
他官運亨通之後,立馬投靠瑞王,利用太子對他的信任,藉機在太子常用之物中下慢性毒藥,整整五年。
「人心不足蛇吞象,他自小心比天高,區區一個四品官,怎會滿足?」裴似說道。
他這個大哥和他爹定遠侯最像,能忍常人所不能忍之事,夠狠夠毒,為了權勢,可以不擇手段,也可以什麼都拋棄。
定遠侯當年與葉姨娘青梅竹馬,在她懷孕之時,可以狠心拋下她,與霍家結親。
裴定齊為了攀上瑞王,不僅自己娶了瑞王心腹的女兒,還將親妹妹推入火海,嫁給韋珩這種爛人。
他也是最近才得知,定遠侯當年為裴定儀定下的郎君,一開始便是韋珩。
什麼人品極佳的韋三公子,都是騙她的謊言,裴定儀說親之時,那位韋三公子早已定親。
因為韋珩最得寵,所以就算他再不堪,她的爹娘與大哥都會千方百計讓她嫁給韋珩。
「一個女子的一生,在他們眼中,不過是一個攀附權貴,得到權勢的物件。。。她是,我也是,這世間多少女子都是。。。」她想起前世的自己,為了一塊牌坊,苦熬三十年。
前世的杜家明明已是聲名顯赫的世家大族,卻依然逼她守節,只因她是女子,無權無勢,任他們拿捏。
還因這塊牌坊,無上榮光,犧牲一個外姓女子便可得到,何樂而不為?
翌日,聖旨下來,兩人的大婚之日果然提前。
十二月初五,一雙兩好宜嫁娶,鴻案相莊,鳳協鸞和。
許是害怕定遠侯再次負心拋棄她,葉姨娘多日討好,甚至親自買了兩個美貌丫鬟入府伺候他,定遠侯平白得一雙佳人,對葉姨娘的臉色也稍有緩和。
雖未和好如初,總算是苦盡甘來,沒再夜夜拿著蠟燭折辱她。
晚間,房中蠟燭晃動,淫。詞浪語頻頻,她裹緊衣袍,平靜無波地等在門外。
兩個丫鬟衣衫不整地走出,她笑著推門進去伺候。
「縉郎,她們服侍的可還好?」她端著熱水為他擦洗。
「你倒是有心。」定遠侯坐在床上,滿意地任葉姨娘動作。
「縉郎,喝茶~」她恭敬地端來茶水,服侍他喝下,而後關門離開,因定遠侯嫌她髒,她已很久沒宿在房中。
她曾去找大兒子為她求情,大兒子忙著造反之事,三言兩語就打發了她。她不能失去他,只要。。。只要他再也離不開她,他一定會回心轉意,相信她與韋珩並無私情,與她一輩子在一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