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啊。。。那便閹了送去北陵府。」他笑吟吟對身後的獄卒說。
「大人,北陵府應不需要淨身的男子吧?」獄卒問得瑟瑟發抖。
「怎麼不需要?瑞王乃先帝長子,身子金貴,北陵府行宮的奴僕僅幾人,如何能伺候好瑞王?」他負手停下,對著身後之人說道。
獄卒喏喏解釋,說這人是殺人犯,不會伺候人,怕是不能伺候好瑞王。
「用人如器,當取其所長,本官瞧著他挺不錯的,」他聽著牢房深處罵罵咧咧的聲響,繼續道來:「把手筋挑了送過去,任他折磨人的法子再多,也翻不出多少風浪。」
「是。。。」
眼前之人明日便是丞相,幾個獄卒哪敢拒絕,只得點頭稱是,誇獎裴大人知人善用,人盡其才,有前朝一代賢相的風範。
回府時,他帶著垂文揚采拐去永昌巷。
一進門便對明日去刑部大牢為犯人淨身的於公公說:「那人素來不怕疼,於公公可放開手腳。」
於公公聽完,感動得熱淚盈眶,說自己苦學多年淨身之術,雖無幾個成功之人,但臨老還能得裴大人青睞,不枉此生。
「於公公的手藝,本官曆來放心,」他話鋒一轉,說起明日之事:「記住,得讓他知道,是瑞王親自定的他。。。」
「奴才明白!」於公公眯著錢,接過垂文遞來的一袋銀錢,掂了掂分量,滿意地笑了,臉上的溝壑隨著他綻開的笑容,全堆到一塊。
一個有謀反之心的人,就像野火,燒不盡,吹又生。
草絕火斷,人死心消。
一連兩事耽擱,回府已是午後。
李吟娥與霍子愈一左一右等在前廳,猶以霍子愈,面上尷尬,看見他回來,嘴張開又合上,合上又張開。
「你不在家圍著你夫人轉,來我家做什麼?」他去挽她的手,甚為炫耀地放在掌心摩挲。
「表哥。。。姑姑說她想再嫁,托我問你,是否同意?」霍子愈鼓足勇氣,一口氣說完,看對面兩人的反應。
他攬的這趟事,實屬倒霉。
怎麼五個人同時抽籤,中籤的總是他?
「她要嫁誰?」他不解地問道,想起上月離奇消失的那人:「我爹?不是,我是說我二叔?」
「誒?表哥,你怎麼知道?」霍子愈絲毫未注意裴似脫口而出的「我爹」二字,反倒疑惑他怎知道是國師。
他們一家回霍家老宅祭祖,卻發現姑姑身邊多了一個男子。
不巧,這人他們還認識,是消失的國師,也是前姑父的親弟弟。
再幾日,姑姑說她要再嫁,他娘同意,他爹堅決不同意,被他娘關上門打了一頓後,開門出來也說同意。
他們三個小輩看著他娘手中抽出的那柄劍,只能點頭說同意。
「跟她說,我同意。」裴似不假思索,開口便道同意,霍子愈勸他多想想,畢竟那人可是他親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