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殁。”
红梅迟钝地眨了下眼,看向了无生气的夫人,愣愣地不愿意相信这话。
裴凌筠踏出房门,抱着她走过一道道廊庑,至于清竹苑,归于正寝。
清竹苑本是他为她布设的别苑,为正妻之苑,王云宁自是没资格住进来。
她只住了一段时间,后来为寻个清净,自作主张搬到了,府邸较为偏僻的秋时苑,一住便住了近十年,不曾想过搬回清竹苑。
不多时,宰辅夫人殁了的事传遍了整个府邸。
府邸最偏僻的落幽苑早就收到了消息。
“王姨娘,您可算熬出头了!老爷只有您一个姨娘了,就算老爷后面再纳妾,您也该是府中后院最有说话权的人。”王云宁身边的贴身婢女脸上流露出一抹得意的喜色。
主子过得好,他们这些奴婢也能捞些油水,自然是开心的。
“在外头可别表现出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别连累了我。”王云宁瞟了她一眼,思及自己今儿前晌时去过秋时院一趟,心中又恨又惊:“她死了自然是极好的,可我就怕她的死会归在我头上。”
那婢女胆怯地看了王云宁一眼,又低下了头,小心翼翼地道:“您只是去看望大。。。。。。夫人,也没人看见您做什么伤害大夫人的事,任谁也怪不到姨娘您的头上,是那大夫人命太薄了。”
虽说如此,王云宁还是不免有一些担忧,暗暗懊恼自己沉不住气,“此话可别到外头跟旁人提。”
“奴婢知晓。”婢女抬头悄悄打量了一下王云宁的神色,抿了抿唇道:“姨娘,奴婢觉得您也无需过多的担心,老爷平日里对那大夫人又不放在心上,对您却是有情意的。”
婢女的话说得好听,王云宁勾了勾唇,但她也清楚他那点情意算不了什么。
一开始圣上赐婚,他虽接旨与她成亲,但新婚夜那日挑了盖头,还没说上几句话,他就称有紧急的事务要处理,让他先休息,婚后对她也极为冷淡。
唯有的几次夫妻之事也不算和谐满意,有时是粗暴的,有时是极快的,且总是忍不住言语粗鄙,与他平日里清冷的样子反差极大,压根就没有夫妻趣味可言,以至于。。。。。。
以至于她与瑞王爷生了那样的事后,总禁不住瑞王爷的甜言蜜语,虽他们之间不是纯粹的夫妻关系,但总归是不守妇道之事,对裴凌筠也不是毫无感情,她一度很是折磨苦恼且愧疚。
后来渐渐地,她现他们感情好了很多,他也常常来自己院里用晚膳及留宿,虽然那事依旧不和谐。
与瑞王爷那些事,她自然要喝药,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个原因,一连三年都没有怀上他的子嗣,偏偏容卿音又怀上了,多次她如何不气急?
多次想要弄掉容卿音肚子里的孩子,但次次都失败了,裴凌筠对她护得实在太紧了。
自容卿音有了孩子之后,他就时常往清竹苑去,几乎不会到她的落幽苑来。
等容卿音的孩子出生,且又是个儿子,他就更冷落她了,一月都不见他到她院中一次,她心中郁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