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些类似汉语里‘侬为君痴君不知’缱绻又炙热的情话,在汉话里压根都没对应的词能表述出来。
她竭力不去回忆那些乱八七糟的话,但越不去想,反而记得越清楚了。
“李望舒!你踏马能不能清醒一点啊!”
她拿枕头盖住了自己的脑袋,咬牙切齿:“他上辈子把你害这么惨,这辈子饶他一命已经是仁尽义至,其余的不能和他有瓜葛!”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李望舒躺了半晌后,最终烦躁的起身下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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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启和崔尧臣刚睡了半个多时辰,就被李望舒叫醒了,要他俩做什么见证人。
于是两人就晕晕乎乎的被李望舒拖着直奔莫罗浑的参军帐,莫罗浑此时正在和自己亲信将领商议军务。
莫罗浑手下的将领都听闻王子身边最近多了一个极其张扬的贵人,连莫罗浑王子都对其毕恭毕敬。
今日一见,果然如此。王子忙不迭的起身相迎,甚至扯到了昨夜不小心摔的伤口。
话说,王子可真不小心,一下子能摔这么狠。
莫罗浑拉着李望舒就往外走,低声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又转身对参军帐神色各异的众人安抚了几句,大概就是让他们先讨论,讨论出结果再找他复议。
一行四个人又转到莫罗浑平日休息的帐内,永乐公主和莫罗浑分坐在一长桌两端,崔尧臣和张启则迷迷糊糊的坐在桌子一侧,做什么劳什子见证人。
讲真的,经过昨天晚上的事情,就算见证永乐公主现在认莫罗浑当儿子,他俩都不会抬一下眼皮了。
但一山更有一山高,李望舒从怀里掏出匕,当着三个人的面,猛地砸进自己左掌又猛地拔出,又在两人目瞪口呆中又要往自己胳膊上招呼,好在莫罗浑反应迅,直接起身扑过去,一手打掉了。
“你这又是怎么了!”莫罗浑几乎被折磨的疯:“你难道不知,这样很疼吗!”
手边没有现成的包扎伤口用的麻布条,他索性直接从自己手上解下缠好的布条,勒到李望舒手上扎紧止血,咬牙切齿:“而且还会留疤!”
崔尧臣彻夜未眠,此时却彻底清醒了,轻车熟路的就要去寻军医,却被李望舒出声拦下:“别走,你俩得给我们做个见证!”
李望舒不敢去看莫罗浑,偏过头对另外二人神色镇定自若道:“我昨天欠了他三刀,今日还给他!你们是我还债的见证人。”
要不是手疼的微微颤抖,还以为她扎的是别人的手。
莫罗浑饶是再好声好气,此刻也气的昏头,朝她大喊:
“我究竟怎么得罪你了,值得你这么报复我啊?扎什么扎?都和你说清楚了,我从未叛过你,你到底想怎样!”
对啊,他现在确实没有背叛过自己,但以后呢?
莫罗浑上一世几乎是将汉家河山净收囊中,李望舒回忆起他上一世威胁自己踏平梁国的可怖神色。
在野心与自己之间,莫罗浑最终还是会选择野心。。。
她摇了摇头,莫罗浑是凶猛的鹰,注定要搏击长空,但自己却不要做熬鹰人,不想再和他纠缠了。
“你摇什么头?”莫罗浑心头陡然一空,七上八下的感觉又出现了。
“无事。”李望舒淡淡开口,又讲出了简直是他毕生梦魇的话:
“莫罗浑,你把剩下两刀扎完吧,然后咱俩从今往后互不相欠,再无瓜葛。”
莫罗浑张了口,感觉好像在做梦,他艰难的声:
“什么叫。。。互不相欠,再无瓜葛?”
“就是说咱俩以后。。。”李望舒表情决然又认真,声音因为昨夜大哭过而微微嘶哑:
“桥归桥,路归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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