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此杨朗捧着山泉水猛喝了几口,解完渴他抹了一把脸,舒坦!
困山村的人皆睡了,村口到贺岱岳家的院子,无一户亮着灯。看到透窗的光,杨朗晃了晃手电筒:“岱岳,褚医生回来了。”
堂屋门应声打开,贺岱岳出现在门后,他快步迈过门槛,脚上穿的分明是白天的鞋。
“褚医生听说猪病了一定要赶回来。”杨朗毫不觉得自己多余,“猪怎么样了?”
“我喂了药已经控制住了。”贺岱岳请杨朗进屋坐,“吃晚饭了吗?”
养殖场的猪同时病,吴大娘几人的第一反应是猪瘟,慌得六神无主。贺岱岳安抚住他们的情绪,他研究过猪群的所有常见病,养殖场劁了的猪与种猪隔着老远,若是猪瘟必然有个先后顺序。
检查了家猪和野猪的症状,褚归逐一排除病因,最终在食槽里残留的猪食中找到了答案。
“巴豆?”杨朗失声惊呼,巴豆怎么跑猪食里面了,谁干的?
杨朗出离愤怒了,养殖场的猪是困山村的集体财产,关乎着全体村民的利益,三百来张嘴盼着吃肉呢!
若是让他抓到是谁干的,他保证要狠狠揍上那人一顿。
巴豆的来源贺岱岳仍在调查,他的愤怒不比
()杨朗少,养殖场倾入了他无数的心血,他绝不容忍任何人破坏。
“查到线索了吗?”褚归庆幸他连夜回来了,即使他不擅长查案,但至少能陪着贺岱岳。
“总能查到的。”贺岱岳到厨房给两人煮面,潘中菊被吵醒了,披着衣服同他们说了会儿话复进屋歇下。
半包饼干不顶事,杨朗在贺岱岳家蹭了顿饭。吃着番茄炒蛋做浇头的面,杨朗奇了,贺岱岳咋确定他们今晚会回的?
贺岱岳与褚归相视一笑:“我了解他。”
杨朗打了个饱嗝,酸溜溜的青番茄炒蛋怪爽口的,他一个不注意吃撑了。
褚归晚上吃得不多,啃着贺岱岳洗的红番茄思考作案人的意图,沙瓤的番茄汁水充盈,他来不及吸吮,沿着手流到了小臂。
“慢点吃。”贺岱岳拿帕子握着褚归的手腕擦了番茄汁,摸摸他平坦的胃部,顺势亲了一下近在咫尺的嘴角,“别想了,去个洗澡睡觉。”
“嗯。”褚归举着咬得七零八落的番茄,贺岱岳三两口啃了,转身出屋帮他提洗澡水。
趁褚归洗澡,贺岱岳又冲了遍凉水降低皮肤的温度,他洗过澡了,怕褚归嫌他热。
褚归带回来的行李尚未归置,贺岱岳穿着裤衩光着膀子开始忙活,带锁头的木盒他多瞅了两眼,入手略沉,不知装的什么东西。
“那是二师兄送我的。”褚归洗完澡,正碰见贺岱岳将木盒往书上放,“钥匙在药箱里,你帮我开了吧。”
钥匙小得迷你,贺岱岳费劲地两指捏着打开木盒,一张对折的纸映入眼帘,纸张之下,则是一些贺岱岳看不懂的物件。
啥?褚归疑惑地探头和贺岱岳一起看纸上的文字,脸色唰地变成了番茄红。
盒子里的物件是保养用的,姜自明美其名曰为了褚归生活和谐,贴心地配备了使用说明。
“二师兄他真是!”褚归羞臊地一手盖住纸张,一手啪地合上木盒。
贺岱岳在极短的时间内将说明与物件一一对上了号:“二师兄知道了?谢谢二师兄,我们不能辜负二师兄的一番好意。”
“呸!”褚归恼羞成怒地捂住了贺岱岳的嘴,“把眼睛闭上,我不说话不准睁眼。”
贺岱岳老实闭眼,捂着嘴的手松了,他面朝着褚归,凭听觉捕捉他的一举一动:“当归,不管你藏哪,我都能找到的。”
房门吱呀一声响,贺岱岳勾着嘴角,褚归脸皮薄,如此私密的东西,他不会放到卧房以外的。
门关了,褚归让贺岱岳睁眼,他两手空空胸有成竹,笃定贺岱岳不可能找到木盒。
“藏好了?”贺岱岳叉着膝盖拉褚归到身前,环住劲瘦的后腰,“路上顺利吗?”
“顺利。”褚归俯身圈靠贺岱岳,侧坐到他腿上,“路上顺利,考核也顺利。爷爷叫我考第一,昨天出成绩,他大概会电报告诉我。”
褚归的嗓音乏乏的,贺岱岳缓拍他的背脊:“第一啊,当归真厉害。”
“你这么说,如果我没拿第一岂不是很丢脸?”褚归上下眼皮粘了胶水,“你报派出所了吗?”
褚归困得前言不搭后语,贺岱岳搂着他躺到床上:“不丢脸,报了派出所了,放心,坏人跑不了的。”
“跑不了。”褚归软趴趴地握拳,“我们养条狗吧,养条大狗,让它看着养殖场。”
“好,养条大狗。”贺岱岳细密地亲着褚归的脸颊、下巴,直到人睡着,然后轻轻抬手平了平他疲惫的眉眼。!了肚子,贺岱岳还得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