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
一只骑士级感染体的胳膊被迎面拦下,另一位帝国士兵在他同伴的帮助下反握长刀将其贯穿。
飞溅起的血液滴在战车的引擎盖上,接着被炙手的温度蒸,站在战车顶盖上的机枪手旋转身体,让机枪火焰中飞射而出的子弹撕裂四面八方扑来的感染者的身体。
浴血,已至战火燎原。
“(帝国语)沙皇荣光永存!”
遍身伤痕的帝国军官屹立于同伴和敌人尸体堆砌成的高山上出愤怒的咆哮,他的脚下,更多黑衣士兵淌过战场的沟壑继续同各类面目狰狞的感染者搏杀。
绘有骏鹰与狮鹫的轻坦飞驰着,它的引擎出突突响声,履带压过面前的尸潮,将无数拦住去路的感染者碾压殆尽,直到轻坦的阻力越来越大,在一望无际的尸山血海中化作了一声爆炸的闷响。
精铁锻造的长刀也在不知道劈砍了多少只感染者后出现了卷刃和裂痕,“铮”的一声,帝国士兵手中的军刀终于撑不住最后一次劈砍碎成了数段,而面前身上着火的感染者扑来上来。
“吼呜——”
“(帝国语)你这混蛋!”
失去武器的帝国士兵果断一拳将感染者的头颅锤偏,紧接着从身边抓起一轮还在冒火的轮胎,不顾手上的灼伤砸了下去。
几声清脆的爆颅声,身披雪原佣兵装的老鬼掠过扭打在一起的感染者与帝国士兵,他行进之处感染者纷纷倒下。
他如鬼魅掠过战场,以有力的双臂锁住感染者脆弱的脖颈,随后将其脑干连同脊椎扭断,几分钟里已经绞杀了数十个感染者。
“好久没有这种感觉了……”
老鬼透过脸上染血的金属骷髅面具深深呼吸了一口空气,空气中带着腐臭和腥甜,连同刺鼻的硝烟味告诉老鬼,他回到了他所熟悉的战场,也让老鬼想起了当时在困境中问过苏天启的那句话。
“天启,你见过整片天空被成千上万的基洛夫空艇映红的样子吗?”
“(帝国语)世纪之战时,我曾在都保卫战见过一次赤色苍穹,而如今我见到了第二次。”
老鬼仰起头,他看见无数乌萨斯帝国的基洛夫空艇迎着阴云从他们头顶经过,不断有尖锐的破空声自空艇下方传来,那是坠下的空对地导弹和爆炸的巨大声响。
帝国的盾卫们身披重甲,感染者的利爪和毒液甚至无法破开他们身上一寸厚的钢板,他们手持电光流转的金属防爆盾牌,不断为身旁的帝国士兵挡开高阶感染体沉重的攻击。
巴别塔的智库曾记载过旧世界时期北方联合的军阵,那是如同山崩般的钢铁洪流,他们也是唯一能与尸潮正面争锋的人。
没有防守,绝大多数的帝国士兵都在将领们的带领下越出防线冲向尸潮,无论是活人与活人之间的生死战争还是活人与活死人之间的感染战争,帝国的将领们都一马当先地冲锋在前,任成百上千的感染者淹没自己的身影。
明明是一声黑色的制服,此时竟然也在愤怒咆哮和浴血搏杀中冒出了光。
武器没了没关系,遍体鳞伤又如何,打空弹夹的帝国人会用枪托和刺刀痛击他们的敌人,如果不坚固的武器散了架便一头撞击上去,如果对方没倒就再补一记肘击。
眼见同伴倒下的愤恨化作了更有力的拳劲,即便一两根指头被感染者咬掉,剩下的几根指头也足够紧握成拳将尸潮中的几个打翻。
子弹划破空气的“湫湫”声,炮弹出膛的闷响声,士兵们的怒吼与感染体的咆哮连同他们的身躯撞击在一起。
人类之所以会在感染战争中输给感染者正是因为他们心存恐惧,但当人们毫不畏惧死亡并做好了战死沙场的觉悟时,一个人的战斗力会挥到最大。
被感染者咬了不消一天便会被病毒侵蚀成为感染者,但这些屹立于尸海中不倒的战士们根本没想过还能回去,在病毒侵蚀前他们就已经以一己之力击杀了数十只感染者甚至是更多。
已死的尸体在拥有赴死觉悟的活人面前不值一提,一时间莱文北郊的尸潮竟然被几近同样数目的帝国军团压了回去。
凡人之躯,比肩神明。
沼泽的幸存者们双手一边挥舞火把,一边用手斧劈砍冲到面前来的感染者,敌人的数量众多,甚至已经覆盖了防线的大半,但这些人没有转身逃离,他们在数倍于自己的敌人中沉浮战斗。
鲜血浸染皮衣,身形强壮的暗弩武士以手中的双刀砍断掐住自己脖子的感染者利爪,再抬起腿用脚将它踹飞在了一旁的箱子上。
“坚持住!守住这里!”
渡鸦从高处跳下,落地之时旋转手上的弓弩,用弓弩上安装的刃片将几只紧身的感染者砍倒,她踹开挡路的感染者尸体,半蹲架弩。
“点燃人世的希望。”
黑色的弩箭自复合弩飞出,在空中展开燃烧的双翅,化作一道明亮的火光掠过战场,击中了一只巨型感染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