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电梯门关上。
刘云萱仍然沉浸在梁敬免说谢谢时的那个炫目笑容上,他身上有着比较容易靠近的气质,一点侵略性都没有,嗓音不生硬,更像是与好友之间稀疏平常的聊天。
林钰没那么大震惊,她早认出来那个人是谁,挽着刘云萱的胳膊找房间号,边走边说:“我说你丫别花痴了,他是蔚川娱乐的总裁,梁敬免,你这么快就忘了?我记得我上次还给你截过图。”
刘云萱懵懵的,抱着那捧花,经她这么一点拨,登时想起来了,“对哦,他换色了,骚气的红粉挑染的头丝儿,你给我的那张图片还是一头黑。”
“聪明。”林钰说。
“那他们全部都是周棠姐的朋友?”
“应该是吧。”林钰找到了陈韫说的那个病房号,她推门进去。
周棠听到动静时以为是靳谈回来了,看过去现不是,但眼底那点雾一样朦胧的情绪已经收回来,门口的两人也没现端倪。
白净手背上扎的针还要半个小时才能结束,林钰是从公司赶来的,她刚进门才意识到忘记给周棠买早餐了。
“周棠姐,你好多了吗?”刘云萱把怀里的百合花放到床头的桌子上,停顿了一会儿又补充,“不是我们买的,是梁总刚才让我带过来的。”
“梁总?”周棠问了声。
林钰回答:“和靳总一起来的,好像还有一位助理,陈助。”
“陈韫。”
“嗯。”
周棠想说那他们现在是不是走了,话到嘴边又没问。
没什么好问的,他要是想进来现在应该已经到了,没人来只能说明他不会再过来。
而且看样子,林钰和刘云萱并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在医院,可能以为她是普通的感冒烧,周棠也不清楚陈韫是怎么和她们说的,但不管如何说,应该都得到了靳谈的授意。
接下来的一整天,周棠都待在医院,她们俩只请了两个小时的假,给她叫完外送的早餐后便卡着点急匆匆地赶回去上班。
新越那边的截止日期快到了,周棠这边的图稿暂时没有要修改的了,她们俩负责的产品还需要再整理筛选一份合格的清单。 点滴挂完,护士姐姐进门帮周棠抹了消肿外敷的药膏,一瞬间冰冰凉凉的,后背也没有那么疼了,等到下午,她办理好出院手续,打完车,一个人回了家。
直到傍晚,周棠洗完澡后,她窝在沙里听歌,湿头没用热风吹,窗子是打开的,从院子里刮来一阵凉爽舒服的自然风。
入夏了。
南港的夏天,她还没有经历过。
周棠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弄着梢,平板里的音乐软件在自动播放歌曲。
“我们都太敷衍
也别再去拖延
疲惫的双眼已经看透了一切
爱的都太热烈
早回不去从前……”
……
随便听了几,周棠关掉屏幕,起身去厨房煮饭,前天买的蔬菜还剩一个西葫芦,再不吃就要蔫了。
她拿过清洗干净的菜板,刚把西葫芦切成片,窗外落了雨,小雨,但有风,会刮进来,她用毛巾擦干手再去关窗,合上的瞬间,她倏然想起昨夜也下了绵绵细雨。
靳谈的肩膀是温热的,甚至带着滚烫,他的那双眼睛也是,明明腥风血雨里他也照样沉着冷静,但或许那只是她迷迷糊糊中的错觉,只是恰巧窥见了。
这一天就快过去了,可他什么话也没和她说,早上他就在病房外却没进来,有联系方式也没信息。
他销声匿迹一天,半句解释没有,而她昨晚还为他挡了一拐杖。
周棠不愿意再想了,揣测别人是一件很累的事情。她回神往锅里倒油,炒完菜坐在餐桌前慢悠悠地吃着晚饭。
她的生活本该是这样的——
公司和家,两点一线,偶尔再亲自下厨煮点喜欢的菜,就像还在纽约那会儿,她也是一个人,就这么过来的。
与他再次扯上关系,算意料之外。
尽管用了六年她也没能忘掉他,但这并不代表她和他之间还能有更进一步的展,时间不是答案,靳谈已经把答案给她了。
就在今天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