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到仓嘉城的驿站,在一楼大厅找了个干净位置坐下,点上三碗馄饨,几个饼子。
她和飞羽申叔一起吃过,那几个饼子等着一会没人的时候把她那两个暗卫少影和白影叫下来吃东西。
能住驿站的人,也多多少少跟官府沾点关系,面对打扮有几分贵重的甄汨珞,大厅中的几人也仅仅是看看便收回视线。
“老哥,你是不知道,那交州根本就不是人呆的地方,交州松城,当初那位城守备死活不肯开城门,带着三千军队拼死反抗,最后城破让越国蛮子五马分尸,头挂在城墙上七天七夜,那些该死的蛮子还痛恨松城反抗,下令屠城三日,十室九空。”
“可恶!实在太可恶了!”年纪稍长的男子双目猩红,没忍住重重地拍了两下桌子,“我妻子有个表弟就是在交州做生意,这是最近一直听岳母和妻子哭诉,那位表弟已经许久没联系家中了,八成就是……”
“蛮夷杀我亲人同胞,我真恨不得食其肉饮其血!还有该死的卖国贼,那个护国……”
男子骂到这里,对面的人脸色变了变,凑上前去声音还算轻,“这事我知道点内情,有个亲戚从荆州逃出来的,接连三日蛮夷压着俘虏的百姓如牲口一般,架在白水城下,威胁不开城门就杀人。”
“年轻女子通通拉出来糟蹋,糟蹋完就在城门外支锅,将人活活给煮了,男的活着就分了尸。”
这事说起来残忍至极,旁边桌子的一位少女吃着饭脸色白,找了个借口与长辈请辞率先离开。
也就这两个直肠子还在饭桌上说起越国人的暴行。
甄汨珞面无表情地听着,喝了最后一口馄饨汤,等待飞羽吃完两人便上楼洗漱休息。
次日回到王府,就瞧见木子昭探着个脑袋,怂了吧唧地盯着她。
甄汨珞失笑:“放心,王爷不知道。”
木子昭这才松了口气,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轻咳两声:“你去看看6月儿吧,她这两天就不舒坦,府医看了后喂了药也还是没好。”
“三娘怎么了?”甄汨珞快地换了件衣服就冲着客院而去。
房间中,6月儿整个人如蔫的花儿一般,虚弱地躺在榻上,小脸苍白,神态疲惫。
“珞姐姐。”她轻声唤道。
甄汨珞上前揉了揉她的脑袋,“别起来,我给你看看。”
她熟练地摸上小姑娘的手腕,静静地感知对方的脉搏。
“又过敏了?”
“是啊,”6月儿皱起眉头,语气中满是不解,“我跟云姑娘去了无忧堂,结果又过敏了,让人跟苏夫人打听了一下,今日无忧堂并未放上次那种花……”
又是云芙?
甄汨珞挑了挑眉,安抚道:“我给你开个方子,保证比府医管用,今晚就不痒了。”
“谢谢珞姐姐。”
甄汨珞含笑摸了摸她的头,转身跟飞羽去了外面。
前脚踏出客院,后脚甄汨珞就把白影叫了出来,“你去查查云芙云姑娘。”
白影虽然好奇,但还是领命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