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孙府出来,两人看着天色,便急急的飞驰回了饭馆,偷偷溜进包间,在众人催促下,换回了之前的衣服,玄源还吃了两口冷掉的菜,喝了两杯味道奇怪的奶酒,确定身上有了烟火气,才打开包厢,你扶着我,我搀着你,勾肩搭背的离开了饭店。
第二天早上天空飘起了小雨,零零星星,淅淅沥沥,这样的天气不适合出行,陶幺幺本还在担心中午如何出去,可能感到她的焦急,半上午时雨就停了,一行人我又去往常一般,收拾收拾出门去了,似乎是雄狮城的美食十分喜欢似的,正午一到就又进了那家饭馆儿。
陶幺幺和玄源两人熟门熟路的再次来到孙府门前,不同昨天的等待,今天已经早早有人在门口等着了,陶幺幺对着孙昊身边的管事点了点头,不理会那人不友好的脸色,自顾自的迈步进了大门,又闲庭信步般去了孙昊的院子,那姿态自在的好像走在自家院里,看得身后的管事眼角直抽抽。
进了孙昊的翠竹园,陶幺幺脚步不停的直接去了书房,被守门的小厮拦住也只是瞟了一眼,抬手就推开了,推开门就见到昨天还一身文雅的美大叔,如今神情有些颓败和不甘。
看到这样的孙昊,陶幺幺倒不好继续装傲慢了,叹了口气开口道:“孙家主,我们能进去吗?”
孙昊向放弃了挣扎般,点了点头,示意伺候的人去上茶,小厮上完茶,规矩的退了出去,关了房门,守在台阶下面,不近不远的守着,防止自家老爷有事,应承不及,又不会听到屋内谈话,很是有分寸,见微知着,一草一木一行,皆可看出曾经的底蕴。
陶幺幺知道自己现在不受待见,也不用主人招呼,拉着玄源自顾在一侧的椅子坐下,看着完全不想出声的男人,心想着,山不来就我,我就去就山吧,终究隔着一条命,还是顶梁柱的命。
陶幺幺把到嘴边的话又在舌尖转了几转,才缓缓开口道:“孙家主,孙家祖上也是大衍人,你应该了解大衍的历史,大衍的先祖从不曾主动挑起过战争,哪怕是我那最好战的皇爷爷,您父亲会上战场的原因不用我说,你也应该清楚,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赫哲王再信任您父亲,也抵不过整个王帐里所有人的反对,更何况如今当权的已经不是当初对你们一族有恩的老赫哲王了,看孙家如今的模样也知道孙氏一族在大赫如今的处境,明明握笔杆子的手,生生逼自己磨出一身不怎么样的武功,只为了守住一点点岌岌可危的地位,会不会有些可悲,可笑。”
喝了口茶,看着浮在茶碗中的一片茶叶,陶幺幺再一次开口道:“您不用这般看我,要知道,我没兴趣来奚落嘲笑你,只是我师傅心怡令妹,并且两人都为此受尽苦楚折磨,这次孙姐姐能这么快痊愈,也是因为师傅给了她足够的勇气,不然以她当时生无可恋的样子,是无论如何也挺不过最后那剂蒙药的,然而这还是在她完全不记得家师的情况下,师傅曾说过,等孙姐姐身体彻底恢复了,就正式上门成亲,到时候任您和孙夫人如何惩罚他都认,只要还能给他留口气,让他还能用余生照顾孙姐姐就好。”
看着孙昊脸上的愤怒转为吃惊,陶幺幺笑了,抬起视线落向不知名处,在开口声音有些飘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