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的时候,他看着明显是医务室的天花板,心想,真tm操蛋,那女鬼光看外形,就知道审美品位很独特,她要是看中了薛爱国的美好肉体,忍不住想要尝上一尝,和我有什么关系,啊?有tm什么关系?我压根不是见死不救好吗?!
好吧,就算他是见死不救了,但当时明眼人都看的到,那女鬼根本不敢一口气吃了薛爱国,薛爱国也没有生命危险,他不过就是延迟了一点救人,至于就要敲这么多下,把他直接震晕过去吗?!
“大,赵同学——”一个音量极低的声音在耳边叫他。
赵奇秋掏了掏耳朵,感觉到身体极度的虚弱,一想到这样的状态要维持七天,赵奇秋就一阵心累。
视线顺着声音看过去,赵奇秋心里咦了一声,目光直接越过殷勤的皇甫源,看向隔壁病床。
那一边露出一张沉睡的侧脸,眉峰鼻翼下颌都是熟悉的棱角,此时年龄小,看着还算柔和,不是鲜明镜是谁?
而鲜明镜头顶的帘子微微飘荡,一个宫装女人纤白的手指拨着病床的隔帘,静静立在鲜明镜床前,从这侧面能看到她羽毛般的眼睫微垂,仿佛在思索,又像是在追忆,知道赵奇秋已经醒过来,清泉般的嗓音道:“这孩子就要不行了。”
皇甫源一惊回头看去,更是吓得一哆嗦,嘴里胡言乱语道:“姐,姐姐!”
那胆战心惊的样子真是让人心疼,赵奇秋也不为难他,让他先走了。
剩下赵奇秋和王四娘,赵奇秋沉默半晌,才道:“什么意思?”
王四娘回头看了眼他,美艳绝伦的脸上带了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你说呢?”
赵奇秋张了张嘴,还没说什么,校医室的门开了。
魏巍火急火燎的走进来,先看向赵奇秋,又看向旁边躺着的鲜明镜,道:“你们什么意思?你们俩当病友当上瘾了吗?鲜明镜刚昏倒,你也跟着昏倒?赵奇秋,你倒是说说,会客厅那边是怎么回事?新建局的人都来了,我都告诉你了,不要理会那些流言,你怎么这么想不开要和十五中的人……”
鲜明镜昏倒?
魏巍说了什么赵奇秋也没仔细听,他看了两眼自己的“病友”,长叹一声,躺在病床上重新合上眼——
果然心累!
稍后又是林钊来救场,林钊显然已经听说今天生了什么,被三番四次请家长的他比平时更加沉默,最后只问了一句需要去医院吗,赵奇秋就自己麻溜的从床上软脚虾似的下来,跟着回了林宅。
走的时候还没人来接鲜明镜,后者一直昏沉沉的睡着,赵奇秋临走前看着他的床帘,若有所思的带上了门。
……
因为对薛爱国“见死不救”,赵奇秋晚上生魂离体的时候,还是头晕眼花,好像一口气就能把他给吹走。
赵奇秋唉声叹气的婉言谢绝了王四娘的跟随,晃悠悠出了门。
今天不能再拖了,再拖下去,真要出人命的。
另外一边,鲜明镜在空无一人的漆黑街道上游走,好半天才反应过来,是因为自己魂魄不稳,到了夜晚,生魂就自动离开了身体。
既然清醒过来,就没什么好说的了,鲜明镜开始在约定的地方等伍百年。
但过去许久,青年没有像往常一样走过街角,就连那只狗都没来,鲜明镜原地挥起棒球棍,又等了等,四周始终阒静无声,他心里隐隐的烦躁起来。
忽然,内心被某种感觉牵动,鲜明镜动作一顿,棒球棍硬生生的脱了手,飞出去当啷啷砸在远处。
鲜明镜浑身僵硬。他在夜晚已经熟悉了没有心跳,学会了不去呼吸,但此时此刻,竟然有一种逼真的错觉,仿佛心跳如鼓,逼得嘴唇也不得不微微张开。
呼——
紧张到了极点!
是别墅那边,他的身体!
想到某种可能,鲜明镜脸上骤然闪过一丝慌乱,根本来不及去捡棒球棍,一个闪身,人已经从原地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