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带你和晓荟一起去,”宋言豫看一眼手机屏幕,“下周二出,我刚才问了晓荟她没问题,你这边ok吗?”
“法国北部,巴黎?”6€€问。
“巴黎近郊,不过我们会住在第七区。”
“我去。”
6€€的表情一下就明朗了起来,宋言豫以前听他说去过巴黎,而且很喜欢,这次就猜到他肯定会答应。
晚上回到家,6€€洗完澡吃了饭,刚打开电视想看一会儿就听到他今天举办的拍卖会情况。
母子俩聊了近半个小时,除了工作还说了些家常,得知他下周要去巴黎出差,林苑虹免不了对他一通叮嘱。好不容易挂了,他耳朵都被手机捂得烫,刚放下手机就又来了一通电话。
看着屏幕上的名字,他换了只耳朵接起。
“在干嘛?”李致嗓音略沉,听得出应该喝了不少酒,电话那头还有些吵闹。
6€€知道他今晚去参加酒会,问道:“刚和我妈聊完,你又喝多了?”
“还好,”李致清了清嗓子,“今晚小唯也在,帮我挡了不少。”
“你少喝点,当心身体。”
电话那头传来低低的笑声,6€€问笑什么,李致说:“没什么,很喜欢听你管我的语气,像老婆一样。”
放在大腿上的手指抠了几下睡裤的面料,6€€咬着嘴唇,察觉到了他的沉默,李致问道:“不喜欢我这么叫你?”
这个问题比刚才那句话更难接,6€€不再抠着睡裤面料,起身去倒水:“你那边还有多久结束?”
“我差不多可以走了。”
“喝了酒早点回去休息吧,今晚不要再赶过来了。”6€€用耳朵和肩膀夹着手机,拿了马克杯去饮水机倒热水,一阵水流的声音通过电波传到对面那人的耳朵里,李致问:“你在干嘛?”
“倒水。”6€€如实回答。
“原来只是倒水啊……”电话那头的人语气显出几分失落感,6€€仔细想了想,顿时明白李致的意思了。
关掉出水按键,他脸都红了:“你想什么呢。”
耳畔响起李致带着磁性的笑声,是放松且愉悦的,李致说:“这有什么,你以前喝醉了扒我身上,我还帮你上过厕所呢。”
就像被这人的手指撕开了回忆的一角,6€€记起了以前自己穿着女装被李致扶着上厕所的画面,觉得耳朵更热了,捏着杯子把柄的手指也不自觉地用上力。
李致看不到他的表情,听他那边又安静下来,便克制着没有再多说:“我去跟他们打个招呼,等等还要回跑马地那边一趟才能去你那,你现在在哪边?”
“我自己这。”6€€喝了一口热水,牙齿磕着杯沿,声音有些闷。
“晚上去我那睡吧,你先睡,我回来不会吵醒你的。”
“嗯。”
李致说:“那我先挂了,你早点休息。”
放下手机,6€€喝了几大口热水,坐回沙时脑海中又浮现出那段久违的,本已蒙尘的记忆。
夹着腿坐了一会儿,电视中的画面非但没能帮他分散注意力,反而因为无聊的广告让他越在意起身体的反应,没过多久就忍不了了。想着这段时间都没解决过,他想弄一下,可惜今天不知怎么了,电话响个没完,他刚把睡裤拽下一点就又接到了来电。
表妹徐夏宜打来,关于她男朋友张嘉行申请学科的问题,想问问6€€细节。
徐夏宜和张嘉行都把目标定在6€€读研的母校,张嘉行申请的学科又和他过去的一致,有些搞不懂的事就会来问他。此刻张嘉行也在徐夏宜身边,电话开着免提,6€€一个人跟他们两个交谈,等到终于结束时,也已经没有那种感觉了。
这段时间忙拍卖会的事一直睡不好,他索性关了电视,去李致那边的主卧躺下,定了个八点的闹钟。
兴许是累了,躺下以后他很快就睡着,半夜迷迷糊糊听到了一点动静,睁开眼看到关着的主卧门底部有亮光透进来。
临睡前他没关门,应该是李致回来怕吵到他关的。起身去了客厅,他看到李致靠在沙上,右手拇指和小指分别按压着两侧的太阳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