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莘这一次进来看到夏风在把玩这个标本时,并没有多余的表情,夏风也乐呵呵地把标本随手一摆,两个人就出去了。
你在他们出去之后,才松了口气。
他们在这里,你其实不敢画画。
等到临近傍晚,你结束了一天的练习,就直接离开,走到一半你想起来落了一支笔,准备回去拿的时候,你感觉房间里有人。
你透过门缝去看,发现站在那里的是傅莘,他的手里捏着那个标本相框,下一刻,相框被他漫不经心地摔碎。
你被吓了一跳,因为你知道,这个标本傅莘很喜欢,是他自己亲手做的,可他竟然毫不犹豫地摔碎丢弃。
你那天没敢回去拿笔。
那天晚上,那一份被摔碎的标本成了你的梦魇。
支离破碎的蝶,居高临下的人,无数缠绕的蛛网。
夫人看到你在画面上的涂鸦时,伸手贴了贴你的面颊。
“怎么了?”你摇了摇头,不想说出实话,只是一件小事而已。
虽然,你想不明白为什么只被人碰了一下,他就要毁掉,明明之前他那么喜欢。
“有心事不和我说?拿我当外人了?”夫人看出了你的心事。
你到后面还是期期艾艾地说出了自己的疑惑。
这一次倒是换成夫人沉默许久。
“没事,你别管他,他不会找你麻烦。”
夫人也没多说什么,可你这一次却真真切切地感受到这个家庭的古怪之处。
就b如,夫人几乎从来不出门,就算出门,先生也会紧紧跟在他的身边。
就b如,先生后来还给你请了老师,但是被夫人给赶了出去,两个人冷战了一段时间,你在那个时候被辞退了,先生给了你一笔钱,很多很多钱,让你不要回来。
就b如,之后夫人闹着要找你回来,甚至还走上yan台闹了自杀,你从未见过这么疯狂的夫人,她像只刺猬一样敌视所有人,包括自己的丈夫儿子。
你回来的时候,先生专门找你谈话。
谈话的内容很简单,他会赞助你上学,你需要陪伴夫人,但是也要保持距离,不能超过一定时间。
夫人是在那时候才知道你才刚刚十四,该上初二的年纪。
你没有被安排住校,每天放学回家会陪着夫人吃晚餐,傅莘有时候会和你一起回来,只不过你变得很害怕傅莘。
因为你从傅莘的身上看到了先生的影子。
即便他默不作声,可是你能够从他的眼神之中看到一种被隐藏的、过分极端的情绪。
你变得非常小心翼翼,大部分时候不会和傅莘独处,回家的时候要么帮钱妈g活,要么陪着夫人画画,要么自己窝在房间。
但是这样的躲藏,还是很难躲过少年刻意的找寻追逐。
春日的初晨,因为夫人ai花,你会在这个时候去花圃剪一些花让先生转交给夫人。
这是你对先生的讨好,你大概看出他们的关系僵y,也希望他们能够缓和一些。
你记得你第一次这么做的时候,先生出乎意料的……像个长辈一样拍了拍你的头。
你觉得如果他开口,可能会说,是个乖小狗。
那天夫人没和先生吵架,两个人一起出门去看向日葵。
今天你还是想用一样的法子,却看到傅莘站在y影处。
“已经y暗流脓,就算用再好的花装饰也没用。”
傅莘的一只手握住了你的手腕,另一只手掐住了你的颈项。
“哎,真的很让人有永远收藏的冲动。”
就像那只永远被嵌在相框里的蝶。
美丽被定格,多么令人沉醉。
窒息的感觉让你眼中积蓄的泪珠缓缓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