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最后一个带着问题的音节流出,音响里的声音戛然而止。
会议室里,变得死一般的寂静。
几乎所有人都用极其复杂的眼神看向司震南,这样的男人不是废物、窝囊废是什么?
被骗了大半辈子,接着又心甘情愿的继续被骗,他们都替他感到丢脸、难堪。
偌大的司氏集团交到这样的人手里,说不定被一个女人轻飘飘的几句话就能嚯嚯弄垮。
没被司震南收买的人都忍不住暗自庆幸,幸好他们的立场足够坚定,要是真信了司震南的鬼话,真信了他许的空头支票,他们不就变得和司震南一样废物愚蠢了吗?
被司震南收买的几人,已经不能用颓然来形容了。他们像是瘫痪一般的身体,还止不住的颤抖,甚至还有人,从椅子上梭了下去,烂泥似的倒在地上。
上官无双看着一脸灰白,呆如木鸡的司震南,她嘴角那抹薄凉讥诮的弧度,始终没有压下去。
她冷漠的道,“听到了吧?这就是和你真心相爱的女人!我父亲提醒过你,她的身份是假的,她的名字是假的,她全身上下每一处都是真的,你竟然都查不到。”
“说你是废物,还真是的一点都没冤枉你!她是逃出监狱的赵雨柔,她整容成齐玉婉的模样来接近你。可你被齐玉婉骗了大半辈子还没长一点教训,你又被赵雨柔骗得团团转。”
“司震南,你说你活该不活该。我实话告诉你,我也不怕在座的各位有那个胆子去举报我。赵雨柔确实是掉进我的陷进里,因我而死的,帝都几大家族都有份,因为她确实罪该万死。”
“她绑架沈家大少爷沈泽宁去中东,引司夜霆去救他,司夜霆出事,赵雨柔居功至伟。她还绑架我,绑架沈家的大少夫人和沈家二少的未婚妻。”
“她把我们绑到一间装满汽油桶的仓库里,她想让一群外籍男人侮辱我们,她还在一旁亲自操作摄像机,她计划拍完我们狼狈不堪的视频,最后再一把火烧死我们。”
“幸好,我父亲带着帝都几大家族的保镖赶到及时,不然,不是她死,就是我们死。沈家大少夫人还怀有身孕,沈家二少的未婚妻还中了赵雨柔亲手开的一枪。”
……
说到这儿,上官无双的手重重的拍在会议桌上,“司震南,你说说看,她该不该死?她间接害死你的亲儿子,害死我的丈夫。她做下这一串的恶事,你说,她该不该死?”
上官无双像是疯魔一般,怒视着会议室里的众人,声音森寒凌冽,“你们说,她该不该死?”
一声声‘该’字,不自觉的从众人的嘴里出。
上官无双缓缓从椅子上站起身,她指着自己的肚子,声音哽咽得难以形容,“这里面,是司夜霆留下的三个血脉,不是因为有三个孩子,我早就随司夜霆而去了。”
她强撑着身体,用无比坚定的声音,一字一句道,“我上官无双以我肚子里的孩子和我自己的命起誓。”
“我此生只会有司夜霆一个丈夫,她是我唯一的夫,我是他唯一的妻。碧落黄泉、阴曹地府,我上官无双终究会去找他、追随他。”
“若违此誓,我及我的三个孩子,都不、得、好、死!”
林放和刘晋言走到上官无双的身侧,生怕她摇摇欲坠的身体,下一刻就会倒下去。
但上官无双拂开他们的手,她如一颗风中的寒松,带着落雪的清冷,树身摇摇欲坠,但根却稳稳的扎进地里。
再开口,上官无双已经泪流满脸,“我无意与谁争抢,我对司氏集团不感兴趣。但,它是我丈夫留给我的,我就算豁出命去,我也要好好把它护住。”
“在座各位,愿意继续为司氏集团效力的,我上官无双欢迎。但要是谁还敢生出二心,我上官无双绝不轻饶。”
……
说完,上官无双转眸看向林放,“你现在就是司氏集团的执行董事了,我把它交给你掌管,你敢不敢接?”
林放眼眶红得厉害,“董事长,我敢,我敢,你放心,我一定把公司打理好,不让你操心。”
上官无双轻轻点头,脸上依旧满是泪水,但她嘴角勾起一抹浅淡的笑意,声音却不容置喙,“在座各位,对我这样的安排,服是不服?”
除了像是已经瘫痪得站不起来的少数人,其他人身体都站得笔直,恭敬颔,“服,我们绝对服从!董事长放心,我们一定为司氏集团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上官无双深吸一口气,“好!”
随即,她再次看向林放,“被司震南收买的几人直接开除,不用在业内通告了,我不想赶尽杀绝,我给他们留一条生路。”
林放点头,“是,董事长!”
随后,上官无双寒凉的视线再次落到像个傻子一般的司震南身上。
她对保镖下令,“这个人,把他押到医院去,让他给那些伤者及家属下跪道歉。他们的住院费、赔偿金,由他一人承担。”
“还有,浅水湾项目的所有损失,全部由他买单。他若是不配合,就把查到的证据,全部交给警方,我要让他后半辈子在牢里度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