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車,天已經半黑了,夏暘輕車熟路地來到家門口,卻發現門沒鎖,裡面的燈還亮著。
正打算掏鑰匙的夏暘瞬間警惕起來。
這個小區治安管理得不錯,到處都是監控,應該不會存在小偷上門的情況,而且哪個小偷會在這個時間點偷上門啊……
那就只剩下一種可能了。
只有顧御擁有他家裡的備用鑰匙。
可顧御這會兒不應該在醫院陪著生病的寧知白嗎?還要在醫院照顧他好幾天呢,怎麼會突然回來,還出現在他的家裡。
揣著疑惑,夏暘推開了家裡的門。
以防萬一,他並沒有將門合上。
夏暘甚至連鞋都沒有換,一路從玄關來到客廳,意料之中地見到了一個熟悉的人影。
顧御穿著今天在醫院時的衣服,不同的是外套拉鏈大敞著,靠在沙發上翹著二郎腿看著自己,視線游離,將他整個人都打量了一番,格外在他的頭頂和懷裡抱著的向日葵上停留了好一會兒。
也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來的。
夏暘停下腳步,眉頭微蹙,就這麼與他對視著,心底快思考著該怎麼將人趕出去才好。
叫來保安警察什麼的肯定不行,顧御有自己親手給的他家的鑰匙,還與他認識,保安警察肯定不好處理這些私事。
那就只有試著觸碰顧御的逆鱗讓他主動摔門離開了。
迎著他的視線,夏暘主動開口:「你不是在醫院陪著寧知白嗎?」
寧知白就是顧御的逆鱗。
顧御很討厭在夏暘這裡聽見寧知白的名字,覺得這會玷污他的白月光,也很討厭在寧知白那裡聽見夏暘的名字,因為寧知白總是傻傻的想撮合他與夏暘。
顧御還一直很害怕自己對寧知白的心思被人發現,尤其是怕被夏暘發現,怕夏暘去寧知白那裡亂說些什麼。
不過夏暘心裡清楚,寧知白和顧御是一路貨色,就算他跑去找寧知白說顧御的壞話估計也沒什麼效果。
不過用來威脅顧御還是挺好用的。
顧御聽罷卻突然輕笑一聲。
吃醋得這麼明顯,今天在醫院的時候竟然能忍得住故意無視他。
只可惜他並不吃欲擒故縱這一套。
夏暘的小伎倆對他沒用。
小流浪貓不賣力地去將人黏住,學什麼家貓的高傲,也不看看自己配嗎?
不過……盯著夏暘一頭黑髮以及懷裡抱著的向日葵,白等了一個下午的顧御心底的鬱結突然散了個七八。
原來是去染頭髮和買花兒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