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開玩笑。」沈鬱說。「東西是我讓他送到房間的,沒考慮到這屋裡面的物件貴重,沒提醒他小心注意,我也有一定責任。」
說起來,即便是在看錢不是錢的娛樂圈,十幾萬也不是隨隨便便說扔就能扔著玩的,導演是個很敏銳的人,聽沈鬱這麼說,又轉頭看了看邢延,明白了什麼之後就沒再墨跡,直接出示了收款碼。
沈鬱拿出手機的時候,邢延很明顯躊躇了下,大概是想阻止,但可能又很清楚阻止之後自己並沒有更好的解決辦法,最終,低頭選擇了沉默。
賠償款到帳,事情就算解決了,大家繼續該忙什麼忙什麼,所有人都散去之後,房間裡就剩下邢延和沈鬱。
邢延沉默的站在那兒,渾身散發著低沉的氣息。
關上門之後,沈鬱回頭先問了他一句。「你怎麼樣,剛才沒傷著吧?」
語氣裡帶著明顯到恨不得要溢出來的關心。
然而,邢延並沒回應他,繼續站在那兒沉默。
這這反應大概在沈鬱的預料之中,他也不在意似的,走過去在邢延的手臂上輕輕拍了拍,安慰道:「沒事兒,就是個意外,別放心上,別不高興。」
沈鬱平時不這麼輕聲細語的說話,或者說,他已經有十來年的時間沒用這種態度和語氣跟誰說過話了,這冷不丁的,其實是有些彆扭的。
但作為一個優秀的演員,他的內心支撐足夠強大,即便彆扭也不表現出尷尬,邢延抬起眸子看向他的時候,他甚至還可以彎起眼睛,對著邢延笑。
如是,對視兩秒之後,倒是邢延的目光先閃躲了。
沈鬱就那麼笑了會兒,然後看了下時間。「已經兩點多了,我有點餓,可不可以先陪我去吃個午飯?」
這個「先」字用的就很巧妙,言外之意很明顯:這回這事兒我可沒打算就這麼過去,你得給我個說法。
作為一個在監獄裡過了十年單調生活的人,腦子雖然很久都沒有那麼靈活的運用了,但底子還是聰明的,不可能聽不出對方話里的意思。
邢延沉默了會兒,問他。「有紙和筆嗎,給你寫個欠條。」
沈鬱聞言笑笑,說:「何必呢,咱們就算不是情侶了,可也還是老同學呢,沒必要這麼見外。」
說完,不等邢延有什麼回應,他立刻又跟了句:「再說欠條有什麼用啊,我又不可能拿著它去找你要。」
這話里的意思就更明顯了,邢延再次抬眸看向他。
沈鬱則再次對著他笑了笑:「你說對吧?」
這麼一來,邢延就直接連半個字都再說不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