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顿时喧闹起来。……
周围顿时喧闹起来。
先前几个眼神警惕的男工友眼神也变了,探究地看着两人。
赵棉气得涨红脸,“什么对象,我跟你只见过一面,你怎么胡乱说坏我名声?”
旁边,喜欢赵棉的男工友听赵棉说“只见过一面”,表情松了松。
“什么只见了一面?”李大胜不敢置信的声音挑的十分高,确保周遭的人全都能听见,“咱俩相了对象,你家要我家给三转一响和一百块彩礼,我爹妈都答应了,你怎么进厂就变了?!”
周围瞬间议论声更大——
“三转一响和一百块,这聘礼可真贵!”
“这么好的条件都要变卦,怎么想得?”
“估计是想钓更好的……”
“不过人家长得好看,也正常。”
议论中夹杂着不怀好意的揣测,尤其在看向赵棉和那些对她有好感的男工友时,带着各种意味。
那些男工友也不禁怀疑起来,赵棉平时是不是在故意吊着他们。
赵棉急切地反驳:“我没有,我家也根本没有要过聘礼,他胡说的!”
小文在旁边义愤填膺地帮腔:“明明只是相过一次面,棉姐家里就拒绝了,根本不是你说的那样!”
李大胜理直气壮地质问她们:“你们说没有就没有,我俩私底下明明不是这样的,我们还……你对得起我吗?!”
他刻意说得含糊,好像两个人已经有什么。
反正也没有人知道真相,李大胜咄咄逼人,就是要做实了两人的关系。
他故意语气沉痛地说:“我们生产队有人说你嫌贫爱富,你告诉我,不是这样的,是吗?”
赵棉百口莫辩,脑子懵,笨嘴拙舌的完全不知道怎么才能反驳他的话,只一直重复着“我没有”。
周围的声音越刺耳——
“平时装得跟什么似的,没想到是这种人。”
“真看不出来。”
“知人知面不知心……”
“你们别瞎说!”小文愤怒地瞪向周围的工友们,“他胡乱说几句,就是真的了?你们没有分辨能力吗?!”
有个三十来岁的女工,一直看不惯长得漂亮的年轻女孩儿招蜂引蝶,意有所指地说:“苍蝇不叮无缝的蛋,她成天打扮得招人眼,谁知道她私底下作风啥样。”
小文气得快要哭出来,“你凭什么这么说!你不是女人吗?”
那女工理所当然地回她,“就是因为我洁身自好,才说句公道话。”
李大胜眼里闪过得意,转瞬又变了一副嘴脸,维护起赵棉,“你们别这么说她,她不是这样的人,她没准儿只是被人带坏了。”
带坏了就要扭正,至于怎么扭正,李大胜以后自有办法。
赵棉面对越来越荒谬的局面,手足无措,又一次恨起自己的无能,为什么这么没用,为什么没有办法……
她仿佛陷入到旋涡之中,所有人的面孔变得越来越扭曲……
“都围在这儿干什么呢!”
人群后,于师傅严厉的声音突然响起。
工人们害怕地回头,紧接着让出一条路。
于师傅冷脸走进来,问赵棉:“怎么回事儿?”
赵棉恍惚地侧头,却是嘴唇颤抖,说不出话来。
小文见到了能够撑腰的人,气愤地说清楚事情经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