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钦天监的刘大人将一股灵气顺着周雅言的头顶缓缓注入其身体之后,她也是‘嘤咛’一声悠悠转醒,而在睁眼看到陈飔澈之后,周雅言挣扎着大叫道:“殿下开恩!殿下开恩啊!”但是剧烈地扭动牵动了丹田处的伤势,她也是倒吸了口凉气冷汗直冒。
看着不住哆嗦的周雅言,陈飔澈缓缓问道:“周雅言,你这术法是从何处习得的。”而听到陈飔澈的问话之后,周雅言抬头看了看他,却是贝齿紧咬,一言不,显然是想一人担下这罪责避免牵连家族,然而现在这种情况下,这想法只不过是她的一厢情愿罢了。
看着一脸倔强的周雅言,陈飔澈也是哑然失笑,嗤笑一声说道:“周雅言,你不会以为不说我就奈何不了你了吧,行刺皇亲,就这条罪责足够你一家子满门抄斩了!不过我一直不敢相信这周氏的门风会败坏到如此程度,只要你现在如实相告,如果确有隐情我自会禀告父皇,这样至少能保你周氏一门无罪之人的性命无虞。”
听完陈飔澈这一番话,在纠结一阵之后周雅言缓缓开口说道:“我、我这术法是、是从我家中一幅画中习得。”
“什么?一幅画?你给我细细说来。”听到周雅言的答案,陈飔澈十分惊讶,这种高深的阴邪术法居然能够从画中习得。
“大、大概一年前,我、我在家中无意间看到父亲在独自端详一幅画,当时我直接就推门进去将其抢了过来,然而家父并没有责怪我,只是一个劲的叮嘱我要千万小心,说这幅画是、是……”
“是什么,说!周雅言,你要知道现在再有隐瞒绝对对你和你的家族没有任何好处!”
“家父说这幅画是任大夫的手笔。”
“什么!你们怎么敢!你又怎么敢!”然而在听到周雅言的话之后,郑欣竹先是一愣,接着一拍椅子站起来指着她说道,从他不住颤抖的手指就能看出来郑大将军气的不轻。
陈飔澈也是一愣,接着转头缓缓看向了任逍遥,而此时他正眼神凌厉地看着场中的周雅言,陈飔澈见状也是不动声色的向着任逍遥的方向微微挪动了一下;至于其他人则是恨不得自己耳朵失聪,根本没有听见周雅言刚刚说的胡话。
看着一脸暴怒的老将军,周雅言哭诉着说道:“千真万确!我现在是戴罪之人,还受制于你们,我、我何苦栽赃陷害于一个死人!这画、这画真的是出自任大夫的手笔!”
然而任逍遥却是语气冰冷地说道:“不,栽赃陷害死人才是最合适的,毕竟死无对证,死人也无法站起来反驳你。”
“好了,殿下,我认为接下来说的事除了你我,别人都不方便听了,你们都先出去。”就在此时,郑欣竹终于是记起来自己才是这支西征援军的最高统帅,他也是顾不得陈飔澈的身份,赶紧说道,毕竟他也没有想到居然会牵连出任家,要知道此事一直是两朝的禁忌。
然而出人意料的是,陈飔澈却是摇了摇头说道:“老将军您言之有理,但是既然周雅言已经说出了此事,还不如就将此事局限于我们现在这大帐之中的人知道,是人都有好奇心,总好过出去之后他们再多方打听,您觉得如何。”
不得不说陈飔澈对于人性的理解还是十分到位的,无论你是贩夫走卒还是王侯将相,甚至就连那山上神仙也会对自己未知的事物保持极大的好奇心,而且往往都是越遮掩越有人要揭开真相,与其让他们私底下传出各种各样的风言风语,还不如就把部分真相在有限的几人中揭开,想必赵潇澜、刘大人几人也绝对不会去四处宣扬的。
“殿下,我还是以为不妥,一旦……”
“郑老将军,今日我就一言堂了,此事就按我说的来,赵将军、刘大人,你们绝对不可四处宣扬,否则的话,我不管你是什么身份,斩!”
既然陈飔澈态度如此坚决,郑欣竹也是不好再多说什么,只能是和其他人一起抱拳行礼之后就不再说话了,力排众议之后,陈飔澈对着周雅言说道:“周雅言,你继续说下去,不要遗漏任何细节。”
“我、我那日听到父亲说的话之后也是不敢相信,毕竟、毕竟任大夫的事,我、我也是有所耳闻,私、私藏此画就是大逆不道之罪。”周雅言说着说着也是声音越来越小,毕竟这相当于告诉陈飔澈她周家到底是有多么的逾矩,像郑欣竹就绝对不会和郑书然说这种事情,也绝对不会其余府上之人妄议此事。
顿了顿之后周雅言继续说道:“虽然不相信,但我还是十分喜欢这幅画,画上一男子在一条小舟上独自吹箫,而在他身前的岸边还有一名美颜动人的女子在一棵开满鲜花的树下远眺。我一眼看去就被这男子的气度、容貌吸引了,因此我就央求父亲将这幅画给我,而家父经不住我的软磨硬泡也是将它给了我。我回到房间之后将画挂在了房间正中,也是越看越喜欢,但是、但是当晚就生了怪事。”说到这,周雅言也是脸色微红低下了头
“怪事?什么怪事。”陈飔澈皱了皱眉问道。
“我、我当晚做、做了个梦,梦里我、我直接进入了这画中,然后、然后和那对男女一起颠鸾倒凤,满船清梦压星河。”
她说完之后,帐内众人也是心下了然,这周雅言之所以如此难以启齿却是因为她做了个春梦,而且还是龙凤和鸣,对于一个官宦之女来说在这么多陌生男子面前说出此事确实十分难堪,而此时陈飔澈等人也是不知道该如何问下去了,帐内的气氛逐渐尴尬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