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骏挂断李晓珺的电话,反手又把电话打到富贵的手机上,告诉了他尕成的情况。
“马骏,尕成他这是为什么呀?他是不是不想活了啊?”
“我也说不上,听晓珺说尕成骨瘦如柴,是不是得了什么病?她出门的时候也给看守所提交了申请,让看守所卫生院关注一下尕成的健康状况。”
“他一个少年能有什么病?在那样的环境里能不瘦吗?”
“晓珺说了,如果尕成真有什么健康问题,是可以保外就医的,但这需要一个过程,需要管理部门核实审批的。”
富贵半天没有说话,他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尕成现在犯法被关起来了,也不是他想见就能见的,于是叹口气说道:“那也只能等,要不还能有别的办法吗?”
“现在也只能这样了,你也不必太忧心,凡事都往好处想。”
马骏也不知道怎么劝解富贵,就说了句客套话挂了电话。
富贵站在施工楼上,看着忙碌的工人们,脑子里一片空白。
他不知道尕成为什么不接受他给他请的律师,他忽然想起尕成在派出所里转身时的那个惨然的笑,他心头一寒:“尕成你这是心灰意冷,要一心求死了吗?为什么呀?
两个星期以后的下午,富贵接到城北看守所民警的电话,说他到看守所去一趟。
富贵放下手里的话,局促不安的匆匆来到看守所,在接待室一民警将一份信递给富贵说道:“赵子成已于昨晚发病死了,在清理他的遗物时发现了这份信,署名是给你的,你签个字,领走吧!”
“什么?阿成死了?这怎么可能?”富贵惊呼道。
“你不知道吗?他在进看守所前就得上了的肝癌,已经到了晚期,我们试图联系他的家属保外就医,他的家属拒不接受。”
“你们可以联系我呀?”
“你不是他的家属或者监护人,法律上你没有这个资格。”
“那尕成他现在在哪里?”
“早上已联系家属把遗体拉走了。”
富贵欲哭无泪的愣在那,也不去签字。民警又提示了他一下,他才签了字,然后茫然地走出了看守所的大门。
他坐在外面的道牙子上,心痛得无法呼吸,“尕成,尕成真的就这样走了吗?我再也见不到他了吗?”
他缓缓展开那封信,稚嫩的字体慢慢的映入眼帘:
“富贵哥,等你看到我这份信的时候,我可能已经不在人世了,我在两年前就得上了肝炎,我想多挣点钱为自己看病,就拼命的跑场子,赶夜场,可是过度劳累使我的病情没有好转,反而愈来愈严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