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持续纠缠有一次把教务主任惹毛了,他了通火,问池筱曼到底想怎么样。
他说“杨老师就是没有问题,这就是调查完的事实,难道你们,啊想让学校的语文老师挥写文章的优势,给他凭空编出一个罪名来吗真是胡闹”
池筱曼也委屈得要吐血,除了杨劲云是禽兽之外,她开始觉得学校的老师也很虚伪,他们蛇鼠一窝,在官官相护。
隔天学校就叫来了池筱曼的家长,连同父母一起,对她进行了全方位的“及时止损”教育,路荣行作为知情人,也一并跟着收听了大半场。
说实话这一场谈话的效果很糟,因为学校希望池筱曼忘记这件事,而她明显持反方观点,而路荣行站在旁观者的立场上,明显感觉到校方和家长洗脑的意思非常明显。
他们希望池筱曼能为自己的将来想一想,为学校的形象想一想,因为这也是她的母校,它的荣辱和她与共。
他们希望她能将目光放远一点,不要执着于过去,要放眼向未来。
他们说杨老师的爱人因为这次调查,气得连律师都找好了,说要把学校和她一起以诽谤罪告上法庭,问他们知不知道什么叫诽谤罪。
最让路荣行愕然的是池筱曼的妈妈,她在离开办公室的路上问自己的女儿,非要往自己身上揽个强奸是在图什么。
这句话让路荣行猛然间意识到,她唯一能图的只有真相。
在校长承诺会积极处理的时候,路荣行还是相信学校的,但调查的过程又太过短暂,有种高开低走的欺骗感,而且收场让人这么不舒服,真的很难让人信服。
池筱曼上次说学校不会管的,路荣行有点体会到了。
当天中午,他意外在车棚碰到了杨劲云,杨劲云也在取车,车棚外面一个女生正在跟他有说有笑,不知道是他自己平时对女生太冷漠了,还是纯粹的是心理作用,路荣行觉得他笑得有点热络。
路荣行早上来得早,自行车停的比较靠边,杨劲云要出车棚必然路过他旁边,在对方即将要出车棚的瞬间,路荣行鬼使神差地说了一句“杨老师,等一下,我有个问题想问你。”
杨劲云和气地转过头来,笑着对他点了下头。
路荣行扯了下嘴角“我们班的池筱曼到处说你强奸了她,还说你要告她诽谤,是真的吗”
“怎么可能是真的”杨劲云以问做答,仍然在笑,“要是真的,我今天就不可能站在这里了。”
路荣行没从他的脸上看到任何生气的痕迹,在不知道什么可信的情况下,人们只能凭借感觉,路荣行对他的感觉产生了变化。
以前他觉得杨老师是遥远的脾气好,这瞬间路荣行觉得他控制情绪的能力一流。
翌日傍晚,栏目即将播出的时候,按照习惯去上了个厕所,路荣行有预谋地将门锁了,难得坐到了话筒前面,他手里有一封远大于2oo字的稿子,是他给池筱曼看过后,对方同意他播出来的东西。
路荣行的声音听不出太大的情绪变化,和他念加油稿那会儿差不了太多,他说“不知道是好事,说明我们的视野和心理都很健康,但是那些知道的人,他们心里是怎么想的,你们知道吗”
“今天我接到一位同学的投稿,说她心里有一个藏了几年的秘密,想要分享给所有人,尤其是女生。这里我希望诸位都能抽出几分钟的时间,听我讲完这件事。”
“几年以前,有个女生升上了初一,她迷上了一门兴趣课,每次下了课都会继续逗留,老师从不批评她,甚至还允许她在特别的时间段过去蹭课。”
“什么叫特殊的时间段就是上午、下午或者放假前的最后一节课。为什么专门挑这种时间因为这些时间段里人少,有时少到整个教室里只剩下一个人,到时候老师让这个人做什么,她的胆量恰好又不够大,她就必须做什么。”
“投稿的女生很不幸,她在这种蹭课的诱导下,失去了身体上的清白。但我觉得她很勇敢,她愿意把自己当做一个奇人,把这件事当成一件趣事投到栏目里,她的目的很简单,她希望那些听得懂这些话的女生们,如果没有向老师告的勇气,那就克制一下自己,不要去蹭任何课。”
“这里,我郑重地提醒大家,一个优秀的老师不会轻易拖堂,更不会无限放纵学生的自由,以后如果你碰到这种老师,我希望你能告诉班主任或校长。”
“我再给大家讲一个题外的故事,出自于村上春树的奇鸟行状录。”
“在很远很远的地方,有个下流岛。没有岛名,不配有岛名。是个形状非常下流的下流岛,岛上长着树形下流的椰子树,树上结着味道下流的椰子果。那里住着下流猴,喜欢吃味道下流的椰子果,然后拉出下流屎。屎掉在地上滋养下流土,土里长出的下流椰子树于是更下流。如此循环不止。”
“我由衷地希望我们学校里,没有这种下流的循环。”
广播里路荣行念起了每天的结束语,可蹲在树林地上的关捷,却在他的声音里想起了一个不,是两个人。
在他的印象里,杨劲云是一个常常允许学生逗留的兴趣课老师,而下了课老是不走的,吴亦旻班上那个金山打字通就是。
但很久都没看见她了,关捷以为她是改过自新了。请牢记收藏,&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