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
有人轻轻落在船尾板上。正落在鲁奇卡面前。
背后圣沃森依旧醉心研究,鲁奇卡咽了一口唾沫,从腰上抽出一柄刺剑,对准了李阎。
李阎看了一眼坐在地上的圣沃森,眼中黑色涟漪波动了好久。
“劳驾。”李阎说:“舰长室在哪儿?”
“我不会告诉你的。”
鲁奇卡坚定地说。
“左转第一间,门上有金鹦鹉标志的就是了。”
圣沃森随口回答。
“多谢。”
鲁奇卡瞠目结舌,但他没有阻止眼前这个浑身血腥味的中国男子去舰长室的勇气,只是捂着脸:“先生,这太恶劣了!他是刺客,他会杀了安德烈舰长的。”
“所以呢?鲁奇卡,死人有什么稀奇?我们只是搭他的船旅行作业,黑斯汀付过账了。我救了你的命,你刚才冲上去的话,下场可能比被人踩了一脚的烂番茄还要惨。”
“可你出卖了安德烈船长,他一路都照顾我们,可你却出卖他。他是个好人。”
“在智力低下的人眼里,刽子手也可能是好人,因为他不会随地吐痰。安德烈就是那个不随地吐痰的刽子手。而你就是那个智力低下的人。瞧瞧你,一个笃信骑士精神的印度刹帝利?简直像一盘苦瓜鹰嘴豆乱炖一样恶心。”
“先生,你这么厌恶周围的环境,那你为什么不去改变它呢?我认为你在逃避。你根本没有勇气面对现实。”
“激将法对我没用,我来告诉你,若干年后,那些专门给你们这些榆木脑袋上课的教室里会挂上我的画像,下面写着:赞美勇气只是人类一厢情愿,世上只有真理永存不朽。”
“您曾经教导我只有上帝不朽。上帝绝不会见死不救。”
“我说过这话?肯定是当着什么体面人物的面吧?如果我不这么说,傻小子,如果我不这么说,他们怎么会乖乖把科研费打到我的银行账户上?”圣沃森不耐烦地站了起来:“我决定去救那个安德烈,但不是因为你的话,是因为刚才那个人对我的研究很重要。”
他走了几步又回过头:“还有,上帝是个烂人,你最好别指望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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