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舒淮讨好的心思明显,江泠月自是?乐得享受。
他这人就是?这点?儿厉害,上能做雷厉风行的远扬总裁,下?能做低声下?气的贴心技师。
能屈能伸,还能言会?道,理智与情感并重,无论身处何种环境,总能主动?掌控局面。
有时候她不得不感叹,有的人能成功,真的是?注定的。
孟舒淮的按摩很细致,力道也刚刚好,每一次和他做完她总是?肌肉紧绷,正好也需要?他帮忙放松。
长时间跳舞和训练,江泠月膝盖上留下?了一些色泽不均的旧伤痕。
孟舒淮的掌心温柔抚过,眸中骤起波澜,却又很快将那丝心疼压了下?去?。
戏剧演员这个职业并不轻松,舞台上摔摔打打是?常事,特别?是?她如今的戏,满打满算,上演已?经两个月,可他至今都不敢看她最后往下?跳的那一幕。
他很担心她会?受伤,却又不敢开口说。
他知道这出戏对她的重要?性,也知道她是?多么迫切想要?从中找到自我的价值感和归属感。
他在筹备伴月文化之初,深入了解过国内的戏剧文化,他知道像江泠月这样愿意坚守在舞台的演员并不多,她这般优秀,若是?能凭借《伶人》扩大影响,兴许她能带着国内的戏剧往前迈上一步。
他很期待有那样一天。
所以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坚定地支持她所有的决定,贴心地满足她所有的需求,做她最坚实的后盾。
午间这么胡闹一场,导致孟舒淮下?午的工作量增多,江泠月本?想早点?回家,但又被孟舒淮拦了下?来,非要?她在办公室等着他一起回。
她这人心软,受不了孟舒淮的软磨硬泡,轻易便答应了下?来。
孟舒淮去?开会?,她也没闲着,又捧着iPad在学习。
自从开始演《伶人》之后,她的脑子里时常会?冒出一些故事灵感,她也非常想要?参与到戏剧的创作阶段,因此她一有时间就在学习剧本?创作,偶尔也会?尝试着去?写?一些片段,再用这些片段去?和陈墨礼讨论。
她如今有非常好的学习和创作环境,身边也有很多可以利用的资源,她认为自己还能再精进《伶人》的表演,也觉得《伶人》可以再创新高。
她做学习笔记的时候,会?根据当前的学习内容去?搜索一些戏剧经典片段进行分?析,切换软件时,她才想起来这不是?她的iPad。
本?是?无心,她却在切换软件的缩略画面里看到了一份珠宝设计案。
远扬虽是?有奢侈品代?理的业务,但却没有自主珠宝品牌,那这份设计案只有可能是?孟舒淮的个人委托。
出于隐私考虑,她没有打开,但也隐隐猜到了孟舒淮的心思。
这份珠宝设计案的文件名上有最初版本?的定稿日期,3月12号。
那时候,他们正在闹分?手。
如果3月12号已?经有初稿,那他的委托只会?比这个时间更?早。
她在心里轻哼一声。
喃喃自语道:“勉强算你爱得坚定吧。”
她允许曾经的孟舒淮对这段感情有过瞬间的动?摇,人并不是?生来就懂爱,就像她也因为怕累,所以执意要?与他分?手。
但也正是?因为分?手,她才清楚这段感情在她心中的重量,才更?明白“眼前人是?心上人”这几个字有多么难得。
她想,孟舒淮应该也是?这样。
他们从来都不是?完美的人,接纳自己的不完美,也包容对方的不完美,这样的人生课题,好像也不是?很难。
夕阳往下?坠,她与孟舒淮一同牵手走?在回家的路。
暮色为夏日的黄昏增添一抹清凉的蓝,街边糖水小店的红豆熬得正香甜,临窗的冷藏柜里整齐摆放着一杯杯透明的薄荷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