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所有痛苦都爛到肚子裡。
生生咽下的那口氣噎得他嗓疼頭疼。
「哥,難受的話就哭出來吧,只有我一個,沒人會看見的。」沈懷遠安慰沈遇。
沈遇更加心酸,也更不敢哭。
他的弟弟,明明小他那麼多,卻還是在這段艱難的時光中擔起了重任,被迫著成長成熟起來。
沈遇轉身擁抱沈懷遠,借著黑暗和視野盲區無聲抽噎:「對不起懷遠,是我連累你們了,是我害了你們。」
「說什麼呢哥,」沈懷遠嘆息,拍了拍沈遇的後背,放輕語氣開口:「不是你的問題,要來的麻煩和禍患擋不住,總是會發生的。何必往自己身上攬,我們畢竟是一家人。」
一家人,有一半血緣相連,最後給他的關心和支持卻比完完全全的血脈至親還親。
所謂血濃於水的至親至愛,大抵便是這樣了吧。
沈遇想自己何德何能,上輩子究竟做了什麼善事這輩子才能這麼幸運,讓家人這樣支持他。
他的心裡也更加愧疚後悔。
「懷遠,我會想辦法的,我一定會想辦法,一定都會好的。」
沈遇急急忙忙開口,生怕自己的決心不夠明顯,生怕自己有任何猶豫,「你好好照顧爸,我保證會讓一切變好的。我肯定做得來,就算死也一定會讓你們好好的。」
沈懷遠聽著身旁人急措的聲音,又注意到「死」這樣的字眼,是真怕沈遇過激做出什麼極端的事來。
於是忙扯著沈遇,勸慰著開口:「哥,別勉強,你也要好好的,這是爸最後的期望了。」
情緒低落下來連動作都變得遲鈍,原來的靈活輕巧都變得趔趄緩頓。
臨走時沈懷遠看著沈遇腿上的石膏,剛剛想問但沒顧上問的疑慮突然就又冒了上來。
如果是其他也罷,他就怕是溫平生乾的。
如果是溫平生,那就真的罪無可恕。
沈懷遠有些憤怒,手握成拳,開口詢問:「哥你這是怎麼回事,是不是溫平生乾的。」
見眼前的人有些囁嚅,沈懷遠基本就直接認定了是溫平生所為。
他罵罵咧咧開口:「我就知道,他這個渣男!他怎麼可以這樣對你,他哪裡有臉,他靠著你才走到今天,怎麼敢碰你讓你受傷,我絕對饒不了——」
「懷遠懷遠,不是這樣!」沈遇有那麼一剎的衝動,想要把被王誤生綁架後發生的一切都告知沈懷遠,但最後擔心說出來會讓沈懷遠發瘋,還是斂了話題。
他還年輕,還不懂事,血氣方剛性子急躁,如果說出來,沈遇毫不懷疑沈懷遠會去找王誤生算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