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姨母”
好不容易等到宾客散去,施进才等来了云氏。
“这般没用的东西。”
看到唯唯诺诺的施进,云氏气不打一处来,不管施进会不会难受,随口就是一句难听的话。
在繁华的京城里,施进终是认命的向现实低头,尽管被云氏骂的难受,但他不敢反驳,依然在云氏跟前忙前忙后,因为,他还想在京城里混出头。
“怎么还不回去?”
见施进没有离去的意思,云氏催促,有点后悔把人叫来京城了。
“我,我们没钱用了。”
嗫嚅的声音只有施进自己能听到,说出口后,他又后悔了,有些难为情的看着云氏,幸运的是声音太小,云氏没听清。
“听不到,能说话大声点吗?”
云氏本来就在气头上,火气瞬间被点燃,吼着道。
看到云氏这样子,施进也没办法再待下去,慌乱的跑出了相府,内心的挫败感让其一度怀疑,他是不是信错了人,但除了云氏,他又找不到可以依靠的人,可让他这般模样回县城,更是心有不甘,被笑话不说,想求取功名的心亦让他不能这样做。
而顾清韵见改变了自己落水被施进救起的结局就想着离开,可被顾焱找借口留了下来。
书房里,古朴的味道让书房看起来很有韵味,这还是顾清韵第一次进来,也是第一次被允许进来,而顾清云却只要撒娇卖萌就可以进的地方,让顾清韵没了向往,眼神淡淡的看着‘一本正经’的父亲。
“父亲。”
顾清韵终是先开口,但也没有问,只是称呼了一句。
“你还知道我是你父亲啊?”顾焱把被林长安刁难的气转到顾清韵身上,阴阳怪气的道:“明知道今日是你妹妹的及笄礼,为何还要抢她风头,让她难堪?她出丑了,你就高兴了是吗?”
顾焱愤怒,顾清韵何尝不是。
“父亲也知道是妹妹的及笄礼,怎不用心给她装扮,出丑了怪我身上,是不是有点过了。”
如果是以前的顾清韵,肯定会先道歉,现在,顾清韵不会了,所以回答得也是话中带刺。
意思是如果顾焱承认了给顾清云盛装打扮了仍不及顾清韵,那就说明顾清云不够出众;如果说没有给其盛装打扮,又说明不够用心不够重视,自己不重视还怪她抢风头,真是笑话。
气得顾焱半天说不出话来,对着顾清韵你了好半天。
“反了,反了,连自己的父亲也敢忤逆了。”
找不到理由得顾焱又开始用道德来绑架顾清韵。
“实话都不能说了吗,还是父亲听不得实话?”
顾清韵一句比一句犀利,堵得顾焱哑口无言。
经过差不多两个月的时间回想,才现她父亲是偏心的,只是那时的她没往心里放,以为只是有一点偏,没想到却是偏得严重,刚让顾清云受了委屈,她父亲迫不及待地跳出来指责她,可笑的是,她现在才看清她父亲表面还算公平的嘴脸。
她母亲留下的财产和铺子让顾焱与云氏和顾清云组成了一家三口过着富足奢侈的生活,而她虽然没有被虐待,但也没有得到培养,就是同桌吃饭的机会少之又少,没有一点亲情可言。
种种迹象表明,她父亲是知道她过得怎样的,却没有过问过,直到她及笄后,外祖父替她要回了母亲的嫁妆和铺子,顾焱也只是象征性的斥责几句云氏的不是,事后的云氏依然是风光的丞相夫人,就是顾清云的及笄礼也是办得人尽皆知,说明了什么,每件事都很明显的说明了,顾清云是相府被偏爱的那个,而她不过是个多余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