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世子也迈步跟了进去。
鹤庆先生把琴给了书童,让书童把琴拿回去放好,才让姜若皎两人坐下说话。
姜若皎不知鹤庆先生注意到刚才寇世子那番小动作没有,面上只能强作镇定地向鹤庆先生见礼。
她平日里接触过不少州学生员,对于读书人之间的礼仪倒是熟悉得很,做起来也落落大方,没露半分怯。
相较之下,寇世子举手投足都透着股敷衍劲,一看就知道他平时鲜少和人正儿八经地见礼。
鹤庆先生对此并不意外。
他对姜若皎两人的态度并不热忱,淡淡说道“让你们进书院是看在你祖母的面子上,你们要是学业上跟不上或者闹出什么违反书院学规的事来,我不会再为你们破例。”
这意思就是要是你们跟不上书院的进度,那就赶紧自觉地滚蛋。
姜若皎道“多谢先生愿意给我们进书院的机会。”
寇世子不曾研究过鹤庆先生过去做过什么,对这个瞧着风压过头的家伙没什么兴趣,只问道“我们住哪儿啊不会要跟你一起住在这半山腰吧真要住这里的话,每天去讲堂都得费不少功夫吧”
鹤庆先生多看了寇世子一眼,才说道“一会有人会领你们过去。”
正说着,就有位年轻人急匆匆地来到亭前告罪道“先生,学生来迟了。”
鹤庆先生道“不妨事,也不是什么要紧事儿。你带他们去青云舍那边吧,”他说完又和姜若皎两人补充了一句,“青云舍是我以前讲学时住的院子,许久没人住了,可能需要你们自己收拾收拾。”
姜若皎自然不会有意见,寇世子觉得鹤庆先生这儿待着没趣,也跟着姜若皎谢过鹤庆先生下山去。
年轻人乃是书院中的职事生员,既是学生,也是半个书院职事,平时会帮着鹤庆先生他们处理书院杂务。
他边领着姜若皎两人下山,边向他们道歉“夫子讲学多留了我们一会,所以我上山晚了。”
说完他又自我介绍了一番,说自己姓柳,名春生,顾名思义就是春天生的。
一路上柳春生又热忱地给姜若皎两人介绍了举目所见的建筑,鹤庆书院大致可以分为教学区、生活区和介于两者之间的活动区。
上课都是在教学区,吃住都在生活区,平日里想要打打驴鞠、练练弓马之类的,可以去校场和球场那边玩儿。
姜若皎听柳春生介绍鹤庆书院的藏书楼,不由感慨鹤庆书院不愧是举国上下排得上号的大书院,光是藏书就不是她们女子学堂能比的。
她心中已经期待起全新的书院生活来,眼神不免随着柳春生的讲述多了几分热切。
柳春生性情体贴,边解说边不时地看看姜若皎两人的反应,想着要是他们不感兴趣便转开话题。
不想姜若皎十分捧场,不仅听得仔细,竟还主动追问起藏书楼的事。
柳春生也是爱书之人,谈兴也起来了,给姜若皎讲起藏书楼何时会开放、怎么从藏书楼那边借书等等事宜,还给姜若皎介绍了一些鹤庆书院独有的孤本。
姜若皎眼神熠熠亮,挨个把柳春生说的孤本记了下来,压根没注意到旁边的寇世子脸色越来越黑。
柳春生把姜若皎两人送到青云舍,还没有聊尽兴,主动提出要帮忙收拾。
他觉得自己和这个眼睛特别清亮的师弟很投缘,以后说不准能当好朋友。
眼见柳春生还要跟着登堂入室,寇世子终于忍无可忍地开了口“我们兄弟俩还有点私事要讲,这里就不用你帮忙了,你改日再来吧。”请牢记收藏,&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