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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阑珊脱下鞋子,露出脚丫子,小心翼翼的顺着昌平公主的身体滑下,一手抓着她的一只脚,落下来时,身子只略略比玉盒高一些。她仔细的观察了一番玉盒和线,微微松了口气。线就是很简单的黑线,
绑了个结,将玉盒捆在上面。拆、装都会比较容易,她记住了结的大小、式样,就开始动手拆玉盒。 她的身子几乎九十度曲直,让自己的双脚几乎跟玉盒平齐。随后,她快的一拉黑线的头,在玉盒落下时顺手抄起玉盒,同时,一只脚的脚趾准确无误的抓住黑线,拉到方才玉盒的位置,一手垫着玉
盒,她快的推断玉盒的重量,加重脚上的力道。
这线上果然是有机关的,她的动作很快,但明显还是被觉察到了,只听见暗处传来咔擦一声极为轻微的细响后,便没了动静。
梅阑珊又松了口气,还好,重量在感应上有空余的空间,可能是害怕阁楼里有堂风会影响线和玉盒的重量变化,引机关,这就给了她机会。
她抬头看了一眼昌平公主,昌平公主挂在顶梁上,又要承受她的重量,明显有些吃力,脸色都涨红了,再过片刻,极有可能撑不住。
必须加快动作 梅阑珊不再多想,一只脚拉着线,一只脚收回来垫着玉盒。明朝楼阁中机关重重,许是料想人拿不走玉盒,盒子倒并没有什么机关。梅阑珊顺利的打开了玉盒,里面果然躺着一封诏书,粗略扫了一眼
,写着明晃晃的“立容正为储君,登基为帝”的大字,她顺手将诏书放回自己的怀中,摸出萧贵妃交给她的东西,放进了玉盒。
随后,梅阑珊将玉盒重新挂了回去,将玉盒上的结调整成原样,爬上了屋顶后,将昌平公主拉了上去。
昌平公主双掌被横梁卡得通红泛白,眼中兴奋之色极浓“怎样,换了没”
“换了,走吧。”梅阑珊扬了扬怀中的诏书,两人将自己的所有东西都拿走,又将屋顶复原,确认无遗漏后,当即手牵手回了宋欢殿。 一进门,昌平公主就激动的说“我是第一次做这种大事,好激动,快,快给我瞧瞧里面那个诏书写的什么我方才在盛桓宫里看见容城和容正都对这个诏书十分期待,想来皇位肯定是他们二人中的一
个。嗯,上明朝楼是容城提出来的,这伪诏必定是要传位给他。”
“错了,是给容正。”梅阑珊裂开嘴角。
昌平公主一目十行的看完,咋舌撇嘴“如此说来,容城是为他人做嫁衣了。一会儿上了明朝楼,他怕是要失望透顶。”
“你又错了。”梅阑珊促狭的眨着眼睛“依我看,容城未必是为他人做嫁衣。我猜想,玉盒里已经放了四封诏书了。”
“四封”昌平公主一愣。
梅阑珊点头“不错,四封。一开始,皇帝就写了一封诏书放入其中,应该是在容盛刚刚被册立为太子的时候,这是祖制,也是惯例。就算皇帝当时不想立容盛为储君,礼部也会提醒他写下遗诏的。” “确实如此。我听婢女们说起过,不过,这封诏书并非一开始就放进去的。先前皇帝一直推脱不肯立遗诏,直到生病之后,才写了遗诏放入其中,算起来,那是三个月前的事情了。”昌平公主很快给了
梅阑珊肯定的答案。 梅阑珊笑道“那就更天衣无缝了。这第一封诏书放入玉盒后,容城肯定想了办法,将立自己为储君的圣旨放入了玉盒。但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容正和皇后得知了这件事,所以又偷梁换柱的,将立容正为储君的圣旨换了容城的伪诏。所以,方才在大殿之中,不知情的容城还以为玉盒中还是自己的伪诏,故而提出要上明朝楼。容正并不阻拦,才会和皇后那样得意,因为他知道,一旦上了明朝楼,他这个
皇帝就坐定了”
“既然他们已经准备了明朝楼,为何方才还要撒谎,说皇帝死的时候传位给他直接拿出圣旨不就完了吗”昌平公主眼珠咕噜噜的转。 梅阑珊冷笑道“可能是因为容盛回来突然,一时打乱了他们的计划,两人没来得及对好口供,只好顺着一方的话说。再则,直接提出上明朝楼,那痕迹未免太重,容易引容城怀疑。最重要的一点是,
如果凭着王皇后就能让容正登基,又何必大费周章玉盒里虽然放了登基的伪造,但假的就是假的,总会露出痕迹,他们也怕被人识破”
“厉害”昌平公主竖起大拇指,由衷的赞赏“容盛娶了个了不得的人”
“你也厉害”梅阑珊同样给她竖起拇指“方才见我第一眼,你就知道我不是六儿,不知我的身份真假,却敢同我并肩战斗。昌平公主,你是个豪杰”
“彼此彼此”两人紧紧握住对方的手,忍不住洋洋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