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目光落在尸体上。
道:“再怎么着,罪不至死。”
是不是?
女人深吸一口凉气,麻木的眸子开始蓄满不安。
无助且后怕的往后退了两步,巧不巧正好踩在姐妹的脚上,登时一个不稳,翻身趴下,与之来了个四目相对。
顿时,吓得三魂丢了七魄。
察觉到箕鴀和林卯还看着自己,忙死死的捂紧嘴巴。
又见箕鴀一步逼近,旋即跪伏在地,余光瞥了眼好姐妹,一咬牙,狠心道:“她惹怒家主,其罪该死。
且她伤了嗓子,废了舌头。
已经,没有价值了。”
闻言,箕鴀这才露出满意的笑容。
袖袋里摸了枚丹药赏对方:“拿去,本家主从不亏待自己人。”
说罢,目光不经意与林卯交汇。
林卯心知肚明,却也没有点破。
毕竟,这世上只有死人才能守住秘密。
而杀人这种事,总得有个人来担。
女人望着丹药有点受宠若惊,颤巍巍伸手拿过,犹豫片刻后还是吞了下去。
说到底,她虽然信不过箕鴀,但她还是想赌一把。都说疾疫被驱散了,可她不信。
她再怎么蠢笨,也看得出时机太巧。
明知道箕鴀不是好人,却还是想赌一把菰家的信誉。世人都道菰晚风温文儒雅,仁善有德。
别人信得过,她也一样。
况且,菰家的灵药如何,事实胜于雄辩。
殊不知,箕鴀要的便是如此。
他很清楚自己一举一动是骗不过某些人,但他也需要把尾巴掐的干净。不然人家倒是想打圆场,也无从下手。
世上的人千千万,死人不一定能守住秘密,但要比太多活人能守。
死人一旦闭口,那接下来怎么说的权力就在他们手上。至于事情的真假,便已经不再重要。
重要的是,是谁说。
但是……
女人是心惊肉跳的,也是图那一丝侥幸的。丹药入口,并无异样,进而多了分舒适,这让她愈坚信自己赌对了。
便盈盈再拜,再再感谢。
箕鴀努努嘴,瞥向尸体。
道:“现在怎么办?”
总这么放着也不是事,这小楼里人来人往,耳目繁杂,万一走漏了风声,届时……
女人缓缓抬眸,心神已然稳住泰半,眉宇间风情不失自信。
婉约不失柔媚,低声细语的呢喃道:“家主无需烦恼,贱妾有一物可为君解忧。”
随着箕鴀滋味不明的笑意,她转身自袖袋取出一枚瓷瓶,幽幽的回转给两人过目后,便拔除塞子倒在尸体上。
顿见尸体肉眼可见的消融,几个呼吸就只剩下一摊带血的衣物,又过了片刻,衣服化作青烟袅袅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