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遇旬沉着目光看向沈榆,也不说话,最后还是沈榆先没忍住。
“怎么了?”
又沾了些不甘,故意阴阳怪气道:“我不会把我们以前的事情说出去的,哥哥。”
第4章你在卖吗
他什么时候这样挑衅过温遇旬,要不是工作需要,就算他们住在一起,一整天也说不上一句话。
今日胆大妄言,温远开的那瓶壮胆酒有一部分原因。
这点酒精不会让沈榆有多少感觉,他并非酒量太差的人,只是脸热,能确定自己头脑是清醒的。
所以现在招惹温遇旬应该压抑已久的本能。
温遇旬从来是不理会沈榆这占的这口头便宜,手里端的蜜水递过去,杯身险些戳到沈榆鼻尖。
事出反常必有妖,沈榆接过蜜水,端起来喝之前偷偷观察温遇旬的表情。
“到底什么事?”
但温遇旬这个人,性格古怪,非常别扭,不是很诚实,擅长隐藏意图,但意图被现之后擅长坦然地得寸进尺。
表情很淡,但是生得眸色深,致使只要多盯着谁看一会儿,就算没企图也能吸引无数人过度解读。
但沈榆和他朝夕相处,大胆称一声自己了解他比别人多好几倍,觉得温遇旬现在看他的眼神像在植培所实验室里,而自己是他手里眼下培养皿中植物的什么种子。
裸子被子,苔藓地衣,门纲目科,吸水光照,那分明是探究和审视。
温遇旬盯着沈榆喝完,探究结束,又将杯子从他手里拿回来,转了半身,竟是这就要走。
他不理人沈榆倒习惯了,只是今天情况不同,沈榆不想放他走。
温遇旬被他扯住袖子,挣一下就能脱开,但他没有。
他果然不想让沈榆现,反问:“不然沈少爷以为我是来找你做什么?”
“没见过哪个少爷在都住破房。”沈榆不想听温遇旬这样叫自己,出声反驳,也不清楚做什么要和他站在房间门口穿着睡衣吵嘴。
温遇旬自然地接话:“您在诸暨的房产几亩不用我多说,江南小少爷的头衔你戴着不应当不习惯。”
“都寸土寸金,诸暨房价一平方只千把块。”沈榆说。
“……”
过了寂静的几秒,沈榆才慢慢反应过来一些,这些话幼稚得听着就耳朵红,刚说出口就后悔,沈榆急于转移话题,闻到温遇旬身上不浓重的酒味,想起他也喝了酒,声音小了点,问道:“花蜜水,你喝过没有?”
“没有,”温遇旬答得很快,“我不像沈少爷,喝一点酒就满脸通红。”
沈榆无奈了:“你为什么总和我过不去?”
温遇旬难得顿了顿,然后说:“我才要问你。”
“为什么我送蜜水给你,你火气这么大,明嘲暗讽,全是冲我。”
这话太委屈,沈榆想了想,温遇旬没和他一样多出四年经历和记忆,就算有前世仇,但如今要算重新开始,温遇旬待他态度差已经是从前的事,自己这样究竟是不是向无知者报一个未雨绸缪的仇。
在两人以兄弟的身份重新认识之前,温遇旬的确陪伴沈榆度过了一段堪称美好的时光,决裂是偶然,现下应当算旧情人见面,分外眼红,言不由衷。
难道和温遇旬说“你信不信,你往后的四年对我的态度会更恶劣,所以我这是提前挽尊”?
温遇旬大约会认为他是个神经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