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水在我的世界里消失将近十年了。”段绍怀咬牙切齿,“你居然在我的地盘上喝热水,是不是兄弟……”
温遇旬默默递去一个眼神,段绍怀立刻转头:“好嘞您稍等!o8号桌一壶长白山有机矿物质水!七分热!”
段绍怀去后厨让人准备吃的,沈榆一副想笑不能笑的样子,温遇旬将手重新放进口袋,身子在桌沿上撑了一下。
沈榆立刻就不想笑了,问他:“很难受吗?”
温遇旬头晕、手脚软、喉咙痛、甚至有点想吐,但说出来的话是:“还好。”
热水在手边循循散着白色的热气,温遇旬自己倒了一杯,也只是在唇边碰了碰,没有喝多少。
饭点生意很好,包厢没有位置,大堂也坐了不少桌,周围熙攘,交谈声像进了滤网再被递出来似的,确切的谈话听不清多少。
“叔叔阿姨,这杯我敬你们。”
“还叫叔叔阿姨啊,今天算是正式见过面了,以后都是一家人,不用这么拘束。”
“好的,好的,爸爸妈妈。”
一家人。爸爸妈妈。
这段谈话声音的源地起于隔着两桌距离的身后,提取到特别关心的字眼,沈榆听到了,低着头散了半天,像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逐渐不受干扰。
因此也没有听到温遇旬在叫他。
右手被猛然拍打一下,沈榆回过神来,现温遇旬在对面,眼神冷峭,眉目低沉。
“沈榆。”他又叫了一遍。
这次沈榆听到了,张了张嘴,“啊。”
“手不感觉疼吗?”
沈榆这才现自己的右手紧握在完全不隔热的玻璃杯上,里头盛的是刚烧开不久的滚烫开水。
作者有话说:
长长嘟
第82章温遇旬
沈榆如触电般地缩回手,痛觉神经后知后觉地开始工作。
掌心的皮肤本就更加细嫩,此刻已经红透,热气渗进血肉里,再带着冷热交织的痛感反馈到表皮颗粒层上来。
不是今天才意识到不对劲,温遇旬坐在对面看得一清二楚,心里大概有数了方选择干涉。
手掌被对面的人捏着小指指腹扯过去,温遇旬看了几眼又放开他。
所幸制止及时,没到要去冲冷水和上药的地步。
“在焦虑什么。”
温遇旬语气很淡,听不出来有开心还是不开心。
他一向不大干涉沈榆的作为,从前和现在都是,他和沈榆没在一起的那几年,看得出来沈榆过得不算好,出于没有立场也管不到,现在沈榆在他身边,他其实更想放任成长,引导应该适量。
据温远说,岑漫摇的心理医生给出的诊断是轻度焦虑。
“你想去试着看看医生吗?”温遇旬问。
沈榆安静了一会儿,被烫红的手掌掩饰般地蜷起,放到桌下,“我又没胃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