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移到温遇旬身边,两个人并排站着,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只好双手放在卫衣口袋里,低着头。
温远见他,就说:“不用站着,都坐吧。”
两个人便一人南一人北,选了另外两面正对着的沙。
默契地没再坐在一起。
“你们的事情我们前不久就知道了,”温远说,“我听说了举报信的事情,也看到了照片,不过又听说有人为你反证,我原本还在怀疑是不是真的有人故意给你扣屎盆子……”
温远和岑漫摇所在的地质局和植培所两个单位联系紧密,常常有一些科研任务需要合作,温远在植培所里也有关系很好的朋友。
如何听说不难理解。
而接下来的话不用再说,他们看到了全部。 不过温远还是问:“你们现在告诉我,你们俩到底是什么关系?我只相信你们亲口说的。”
意思是这段关系现在还有退路,要是温遇旬和沈榆不约而同地选择了否认,那么家和万事兴,那么以后就不要再有兄弟以外的感情,所有人心知肚明,却也要当作无事生。
“男朋友。”沈榆说。
而温遇旬道:“爱人。”
几乎同时,两道声音重合在一起,岑漫摇终于没再忍住,一直低着的头没有抬起来,沈榆看到灯光折射水,有液体断断续续地落在她的大腿上。
温遇旬停了一会儿,说:“我们在一起了,甚至很早就在一起过,沈榆高考结束的暑假,我大二,那个时候不知道你们认不认识,我们早就在一起了。”
“中间分开过一段时间……”温遇旬笑了一声,听不出多少愉悦,“但我一直没忘记他。我一直很喜欢他。”
“是我要求他和我在一起,是我喜欢他翻天覆地,是我没有他不行,爱他不能自己。”
“没有……”沈榆慌乱抬头,不知道为什么温遇旬把事情都揽到自己身上,“不是的,是我先喜欢的他,我先向他表白,问他能不能和我在一起。”
温远听完,只觉口干舌燥,气火攻心,他顺了两口气,在出声时嗓音喑哑:“你们在这互相打掩护是吧!我说了,我要听实话!不用给我来这套!”
温遇旬便言简意赅:“两情相悦,不分彼此。”
至此万籁俱寂,岑漫摇终于低低地哭出声音来。
温远的胸膛起伏剧烈:“好……好,是我没教好你,亏我还自认为我教导有方,现在想来也就是成绩好,头脑聪明,但没想到用在了这种地方。”
温遇旬没有反驳,温远便偏了偏头,稍微控制了语气对沈榆说:“小榆,我知道漫摇对你的教育方式一直存在一些问题,可能从前疏忽了对你心理上的关心,这段时间在外面,你妈妈也有在反省自己,在试图理解你的做法,但你们这……是不是太过分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