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登云呵呵一笑,“是不是我这老东西还有利用价值是不是怕杀了我控制不住北州的局面畜生,你记不记得你答应过我什么你答应过放他们母子一条生路的”
邵平波反问“答应了父亲的,我自然会做到,大不了将来的某一天将他们软禁可若是我死了,还如何兑现承诺,还如何放他们一条生路他们要杀我,敢问父亲一句,您阻止了吗您阻止的住吗”
啪一记耳光清脆响亮
邵登云一巴掌狠狠抽在他脸上。
鲜红的巴掌印瞬间浮现在邵平波的脸上,被打的头一偏的邵平波静默,没有躲避。
啪邵登云挥手又是一记耳光甩出。
另一边脸上又多出一道鲜红巴掌印,邵平波还是站那没躲。
邵登云真是恨不得一刀将他给活劈了,可看到他那肖母的面容,就想起那已经过世的结妻子,想起结妻子临终前的托付,一切都还历历在目,揪心,心如刀割
他一把揪住了儿子的衣襟,拉到近前,与儿子脸对脸,一脸狰狞道“畜生就算你得逞了又如何背负杀母、残杀手足的污名,你这一辈子都抬不起头来,苟且一生,你活着还有什么意义为什么不去死”
脸上顶着两道巴掌印的邵平波平静道“只有活着的人才能笑到最后,所以不能死,反而更要奋图强、力争上游,对失败者的评论和对成功者的评论是不一样的,毁誉将由胜利者左右,站在山巅的人是听不到山下杂音的,只能看到一片匍匐膜拜者,万众齐声高呼,万岁万岁万万岁”
失望满眼的失望邵登云带着极度失望的表情看着这个儿子,似乎从他母亲过世后开始,这个聪明活泼的儿子的性子就渐渐变了,他慢慢摇头,“你怎么会变成这样我倒要看看你能不能笑到最后”
似乎直到今天,他才真正认识到自己这个儿子是个什么样的人。
一把推开了儿子,邵登云喝道“来人”
外面闻声跑来几人听令。
邵登云指着儿子,咬牙道“将他关进地牢,听候大禅山落”
几名手下相视一眼,不等他们有动作,邵平波已经自己转身而去,没让他们为难。
邵登云也转身走了,只是肩背塌了下去,神色萧条,形同朽木,脚步沉重而缓慢,似乎瞬间老了几十岁一般
目送父子两个散场,钟阳旭伸手,施法吸附了地上的斩马刀在手,回头又招了名弟子过来,叮嘱道“以后咱们自己的饮食,别老指望别人,自己要小心检查一下”
“是”那弟子应下。
回到自己房间的邵登云,进了一间平常不让人擅闯的静室。
室内设有香案,上方墙壁上挂有一幅画,画中一英武男子身穿战甲,坐在马背勒马而立,气势威武。
画的下方,摆有灵位,上面写的字样是燕国大司马宁王商建伯,之位
走到香案前,邵登云点了几炷香,插入香炉,慢慢后退,看着画像,慢慢屈膝跪在了蒲团上,叩
三叩后,脑袋贴着地面没起来,肩膀颤抖着,竟出嘤嘤啜泣声,“报应报应呐王爷,我错了”
再抬头,已经是老泪纵横。
之前面对妻儿惨死都没哭出来,此时面对商建伯的灵位,却是悲从中来,哭的一塌糊涂
夜幕中,北州城封锁城门,大军四处搜查,闹得人心惶惶,说是有刺客潜入刺史府行刺
一轮明月下,江上,一条乌篷船慢慢飘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