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叔雄回过神来,忽又道“这事不管孤王认不认,有些人玩过头了,越界了,竟敢挑出孤王的女儿来出他自己的气难道孤王的女儿还比不上他儿子吗陶略,你也是该给他点颜色看看了”
陶略欠身,“老奴明白了。”
次日早朝,邵平波上朝了。
他的出现,本该引起一番骚动,然却出奇的平静,反倒是若有若无的诡笑者颇多。
待诸事议的差不多了,邵平波站了出来,当场提出求婚之事,自然是没什么阻力赞成者一片,事情就这么定下了。
朝臣们一开始是为洗刷七公主清白之类的赞成,之后反对则是敌国阴谋,如今又赞成是邵平波一片真情与敌国阴谋无关,总之正话、反话都是他们说。
太叔雄对此是有些恼火的,平常在他手上互相制衡的朝堂派系突然联手了,这让他很不爽,不是他这皇帝希望看到的。幸好也清楚,只是因为这一件事,而这事也是因为他自己一手挑起的。
至于婚期就不是邵平波自己好决定的了,自有人会商议出良辰吉日。
这里一出结果,后面那些学生的事很快有了其他定论。
就如同邵平波当初抓了某些人的家眷入黑狱一般,达到了他的目的后,那些家眷进贡给火神庙的香油钱便查明白了,仅仅是香油钱而已,没有其他牵连。
那些学生查清无罪,官复原职,可大可小的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这些学生其实本没在某些人眼里,针对只是要打击邵平波胜了一局的嚣张气焰,是打给下面人看的,一时间也确实是找不到其他把柄对邵平波下手。谁知打出了意外效果,邵平波居然会如此在乎。
既然拦不住皇帝扶持邵平波上位,自然要趁邵平波服软把前面一局扳回来,既是讨回面子出口气,也是让下面人看到他们并没有输。至于那些学生,还远没有到成气候的时候,在他们眼里就是小虾米,放过后能达到自己的目的也值了。
总之是朝堂上一群大员斗争,连累底层的人遭了无妄之灾。
散朝后,消息传到了兰贵妃的耳朵中,兰贵妃懵了,连她都搞不懂这反反复复的是怎么了不知是该喜还是该忧,也不知后面是不是还会有什么变化。
在一群人的笑眼中,邵平波独自离开了。
而内史赵公权赵大人也“偶遇”了大内总管陶略。
赵公权刚拱手见礼,陶略却哎哟一声,“是赵大人,老奴给您陪个不是了。”说罢一掀长袍下摆,就要给对方跪下。
赵公权被他这动作吓了一跳,可受不起,赶紧伸手扶住。
随行的两名小太监也吓到了,赶紧左右伸手托住。
陶略非跪不可,赵公权强力阻拦,慌忙问道“陶总管,您这是何故”
陶略叹道“唉,都是老奴管教无方,这邵平波虽是朝廷官员,却无实职,暂还在我黑水台任职,还是我黑水台的人,听说这不懂事的家伙昨天又跑到赵府打扰了赵大人。老奴实在是于心不安,在这给您赔个不是,希望您大人不记小人过。”
赵公权顿时笑的尴尬,“不关陶总管的事,不关陶总管的事。”
陶略“的确是老奴没管教好,赵大人,您管教的好,就该您帮老奴好好管教管教这些不听话的东西。”
这话怎么听怎么不对,说的赵公权心里有些毛,忙道“陶总管,言重了,您言重了。”
陶略“那赵大人这是肯原谅老奴了”
“这”赵公权无语,辩解道“陶总管,邵平波是邵平波,黑水台是黑水台,两码事,两码事。”
陶略意味深长道“可他现在毕竟是黑水台的人呐唉,算了,既然赵大人不计较了,那老奴就谢过了,赵大人公务繁忙,老奴就不打扰了。”
赵公权巴不得不再扯这事,忙拱手道“陶总管,您慢走”
陶略欠身一下,转身走了,却边走边训斥左右跟随的小太监,“昨天跟着邵大人前去赵内史府惹事的人,都给我找出来,各领三十棍传话下去,让儿郎们记好了,赵大人府邸岂是他们撒野的地方,以后见到内史府的人都要给我睁大了眼睛绕开走”
“是”两名太监应下。
正欲转身而去的赵公权身形一僵,听明白了,对方那话,哪是警告下面人的,分明就是说给他听的。
也懂了,他昨天打了邵平波,惹得这宫里的老家伙不高兴了,邵平波披着黑水台的皮,这老家伙十有八九是认为自己不把他放在眼里,在打他的脸。
什么叫见到内史府的人都要瞪大了眼睛赵公权有些不寒而栗
有些时候,他们这些朝中大臣不怕皇帝,毕竟规矩摆着,而陶略这种,规矩只是表面的,表面上比谁都做的讲规矩,而背地里可不会讲什么规矩。尤其是陶略手握的黑水台,那是晋国的情报机构,势力庞大,渗透广泛,手上不知掌握有多少的料,平常不介入朝政还罢,这要是针对上了,他这种可吃不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