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烟修炼之余,也忙活炼器。
她颇爱炼器,用的就是那些细小的火舌——炼剑肯定不够,火舌太小,根本包裹不住一把剑,熬到最后只是虚妄。但若有材料,且只是炼一枚戒指,一条链子的一环,一个小簪子,或者一根针的话,勉强能够炼成。
这给了桑天子许多震撼。
唉,他怎么没想到。光想到炼大的了,没想到用现有手段能炼什么。以至于大的炼不成,现在手里还是两手空空。
如果炼一些暗器,想必已成了。
现在也不晚,等她们走了,他可以慢慢炼。到时候,他就炼一些针?不,他不是东方不败;炼一些珠子?不,搞得跟和尚似的;炼一些飞镖?这倒可以,到时候一把一把撒出去——不过太多不好控制,还是一个一个地射更好。一个个的飞镖,那不就是小李飞刀吗?嘿,倒可以炼一些例无虚的飞刀。
老妪和余烟很喜欢这片火舌,以至于好几天都没离开。
桑天子一直藏着,什么都要小心翼翼。就连放个屁,都怕崩出声音来。要不是他把铜锡水都弄走,使得这附近浓烟更少,他早就忍不住飞出去了——现在烟雾又多了起来,因为余烟在练习雷法时,打破了一些通道。
“婆婆,这里很快就要毁掉了。”余烟疲惫、慵懒地说。
老妪说:“呼吸不畅,是该换个地方了。”
“是吧,我也这么觉得。”
因为一直待在离火焰很近的地方,烤得难受,她脱掉了一些衣服。事实上她身上只剩下一层薄纱,和肚兜、短裤了。站在光里,透透的。现在又要穿上衣服——穿上的前提是脱掉旧的,于是短暂的过程里更透了。
这加深了桑天子小心的理由。
若是一开始出来,他可以用先来后到、一不小心讲讲道理。可这都好几天了,该看的不该看的,都尽收眼底。若是被现,那就坐实了偷窥者的身份。虽然他的目的并不下作,但是不代表人家会相信。
到时候解释都没必要,见面就要开打——何必呢?
他瞪大眼睛。若是被现了,他铁定要背上偷窥的恶名。若是那样,背上恶名又什么好处都没捞着,还要挨一顿毒打——何必呢?
那也许就是当君子的代价。
不过现在好了,这儿就快毁了。
所以,她们就要离开了。
他觉得,他再憋两天没啥问题。等她们走远了,他正好出来炼炼暗器。
正想着好事,两人朝着他飞出来。
他吓了一跳,抓住剑,却见她们飞上他头上的石头。原来她们是要原路返回。他才松了一口气,那一惊一乍,吓死人……
“婆婆,你闻到一股怪味没?”
“老了,鼻子不中用了。”
“好像有人来过。”余烟很紧张。
“没有吧,我没感知到有动静。烟儿,你太多心了。”
“你不是让我小心一点?”
“我没让你疑神疑鬼。小心是以证据为前提的。比如我之前跟你讲的,待久了的地方,可能会留下痕迹被人现。如果现在有人追踪你,他来到这里,看到你修炼过的痕迹,他就知道你的实力,和你待了多久……”
“我知道啦,要抹除痕迹……”
余烟说着,施展雷法,噼里啪啦地在周围的石头上打。
不一会儿,打裂本就摇摇欲坠的山石,轰隆隆埋在一起。巨大的火焰和灰尘翻滚过来,什么幻境也抵挡不住这焦灼。
误打误撞,桑天子受了一场劫难。本想再憋一会,可是因为不敢弄出太大动静,甚至不太敢放出护盾,衣服被燎糊了。那味道那么刺激,谁还闻不出来?
余烟说:“婆婆,你衣服忘了拿吗?我闻到一股糊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