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面前的人连连摆手,笑得有点儿神秘莫测,“这我不清楚,但那女子,瞒着父母,长途跋涉,特意来找公子,显然对公子心仪已久!而且,她的身份与公子十分般配,现下便住在公子的别院里。”
这事儿有些私密,由此两人凑得极近,韦中正思索着,此事可行不可行,突然身后一声沉磁的厉喝:“青林,你胆子越来越大了!哎哟——”
两人吓得一怔,回,只见郑忽一只手撑在榻上,正怒目瞪着他们。
原来郑忽从昏迷中醒来,恰好听到韦中说自己有一难事,期望蓁蓁帮忙,他便继续假装昏迷。韦太医的决定,他觉得也没什么,换位思考,如果他是韦太医,也会为自己留条后路。但蓁蓁却在提条件,他觉得好奇,心说这小狐狸一定又想到什么歪招了!
只是,他没有想到,这歪招针对的人是他!她是想把琪姜弄来,神不知鬼不觉地与他行房!啊,呸呸呸,这是什么臭主意!
当即,他再也忍不住了,立即便要跃下榻来,想要狠狠地,狠狠地,狠狠地——他觉得自己魔障了,居然想到了昏迷前那个血腥的吻,而他,还想狠狠地吻她!
啊,老天,不是魔障,或者是疯了?他,向来没有如此龌龊想法的他,怎么会一而再,再而三地控制不住地想她,想她的吻,想拥抱她的感觉……
他用力咬了下自己的舌尖,随即便厉声喝问。
可是,天知道,他此刻有多么希望她坐在榻前,哪怕什么也不做,就那么安静地坐着,让他闻一闻她的气息,那也是极其美好的事情呀!
哦,对了,七巧散!她说自己中了七巧散,还要三日行房一次,难道现在的这些邪念,都是因为那个什么七巧散?
“你过来!”欲望像是一条毒虫,强烈地腐蚀着他的神经,他现在只想她坐在他面前。
想起那个血腥味的吻,蓁蓁瞬间脸色苍白,一把拉过韦中,把他挡在了自己面前。
看他们两人的情形,韦中更加相信自己当初的猜测,他倒了一杯水,递给郑忽,道:“公子箭伤无大碍,唯有——”
故意咳嗽一声,韦中继续道:“中了七巧散,有些麻烦。若只是吃药,恐怕一时难以去根,会留下后遗症。”
正说着呢,门外墨致敲门,轻轻唤道:“神医。”
韦中忙道:“无妨了,快些进来吧。”
墨致进门,韦中打开他递来的帕子,打开细嗅,脸色凝重道:“是加了七巧散,且加的量是正常的三倍,如果公子在此房内睡足五个时辰,恐怕公子便不是今日这番状态了!”
门外又有人敲门,墨眠也进来了,听到此话,不由笑道:“公子近日烦事太多,在寝室的时间,这些天加起来总共不过半个时辰,几乎大多是忙得晚了,便在书房内卧榻上休息了。没想到却因祸得福。”
是福也非福呀,你瞧瞧你家公子现在的眼神便知道了,韦中心中暗暗叹气。
墨眠收敛笑意,将目光转向了自己的主人。
郑忽一只手撑着身子,目光定睛望着韦中身后的蓁蓁。
蓁蓁却不敢看他,只低把玩着自己的纤手。或者觉得自己处境十分尴尬,她唤了鱼儿一声,神情仄仄道:“我想休息会儿。”
鱼儿道:“奴婢扶主人到院外坐坐。”
此时,墨眠瞥了一眼韦中,目光问询自己主人的情况。
韦中眼神瞟一眼蓁蓁,挑了挑眉。
见蓁蓁要离开,郑忽加重了语气道:“青林,你过来,我有话问你!”
走到门边的蓁蓁,不情不愿停住脚步。
一个中了七巧散的人,蓁蓁岂会再上当:“师兄,我在这儿能听得清!”
一股股热流涌过身体,冲撞着郑忽的神智,他内心有两个声音在交战不休。
一个声音娓娓劝道:“郑忽,打住你的邪念!放她走!放她走!”
另一个声音轻轻道:“郑忽,你喜欢她,喜欢她的味道,喜欢她柔润的樱唇,留下她!留下她!”
“郑忽啊,不能留下她,这是邪念!”
“郑忽,既然喜欢,便是拥有,拥有她的所有一切!去拥有她吧!”
他的脸色在烛光中越来越红,额头有汗隐隐冒出,终于,后面的那个声音占了上风:“青林,我喜欢你,可不可以,让我抱抱你!”
话刚出口,体内那股热流骤然间如潮滚滚而来,他感觉自己要爆炸了,忍着伤疼,伸出受伤的右臂,道:“你来——”
那双望着蓁蓁的眼睛,带着乞求的光芒,是那样的可怜。而蓁蓁,一直没有回头,在他说出“你来”时,她已经像一条受惊的小鹿一样,飞快地夺门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