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内不满,面上却丝毫未露,一跃而起道:“回去再说。”
然而拾二却站在房顶未动,望着远处道:“拾一不知做什么去了,我要等他回来。”
墨大不知郑忽与蓁蓁处生的事情,亦不知拾一去了哪儿。
但见拾二死心眼儿等在此处,不由暗叹一口气,折返回来道:“此处危险,万一拾一已经回去了呢!先问问主人再说。”
拾二听墨大说得有理,这才随他离开。
马车在路上飞奔,一刻钟的功夫,便回到了茶馆后院。
而时间,也不过戍时一刻。
毒剑听见院里的脚步声,匆匆迎了上来,见蓁蓁面露喜色,不由笑道:“主人,成了?”
衣袖一甩,蓁蓁傲然仰,帷帽下的轻纱伏在脸上,痒痒的,她撩起轻纱,挑眉道:“那是,你的毒蛇均是活的,能不成么?!”
丝毫未提当时的凶险。
与蓁蓁并行的郑忽,冷哼一声,径自回房。
毒剑只觉莫名其妙,瞥他一眼,却见他衣服前面一片白色,像是牛乳的样子。
不由疑惑望着他的背影,向蓁蓁挑眉道:“公子这是——”
这是喝醉了,耍酒疯么?
他怕郑忽听到,只说了半句,谁知主仆二人倒是心有灵犀,蓁蓁当即神秘眨眼,笑嘻嘻道:“酒喝多了,别跟他一般见识!”
走到门口处的郑忽偏耳朵尖,转身黑着脸,似小孩子赌气般道:“你才喝醉了,你们两个都喝醉了!
你记得赔我衣服!”
“噗嗤”一声,蓁蓁没忍住,慌忙用手掩在嘴上,那一双蓝眸却盈满了笑意。
她望着更加疑惑的毒剑,故意吸吸鼻子,高声道:“等着吧,拾一回来,便赔给你!”
“吱呀”一声,郑忽推开门,却并未接话,大步进房,转身“砰”地把门关上。
蓁蓁咬牙,瞪起一双晶亮的蓝眸,抬脚虚虚踢了一脚,低低道:“毒剑,屋里谈。”
偏生郑忽进房,却打开了窗户,正瞧见蓁蓁向着他房门处踢腿的动作,又是一声冷哼。
院里的两人忙进了蓁蓁的房间。
隐到暗处的墨大,诧异望着生的一切,觉得自己的主子,今晚怎么像是有鬼附身,不仅说话奇怪,行为亦怪异得很。
房里烛火跳跃,蓁蓁进房先接过凤儿递来的茶盏,饮了一大口,方问毒剑道:“宫里可有反应?”
偷瞥一眼蓁蓁的紧张神色,毒剑如实回禀道:“已在街上张贴去东宫传话的太监画像了!”
竹叶飒飒,如细细的小刀从心上划过,蓁蓁娥眉微蹙,屏住呼吸问道:“可有我母亲的消息?”
这个不敢骗蓁蓁,毒剑如实摇头,见蓁蓁咬唇不语,小心翼翼道:“属下曾言,在陈国国君身侧放了一个内应,主人可记得?”
纤手紧紧抓住杯子,蓁蓁若有所思点头,眸中暗潮涌动。
轻轻咽下一口唾液,毒剑道:“不若此次便启用他,属下现在便信号,让他去瞧瞧蔡姬夫人的情形,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