煞有介事地拱手,在献福看得惊怔之时,郑忽上前一把拎起他,做出意欲抛掷的举动,轻声儿笑道:“金钱豹性子烈,内监大人不会受很多苦的。”
献福的脸在烛光下,惨白一片,而他的脚下,莫名有水淅沥而下。
“这么不经吓?!”
郑忽鄙夷挑眉,把他扔在门口:“做大事的人,还怕自己养的豹子?”
吓尿了的献福,像被火烧到般爬出门外,不断地磕着头,求饶道:“求公子放了属下,这辈子做牛做马报答!”
“你能拉车?
还是像马一样赶路?
一样都不能吧?!”
居高临下地望着献福,郑忽冷哼一声,道:“留着你,不过是多费粮食!”
说着,他又抓起了他,作势扔到金钱豹的房间。
却转,对着向这边瞧的蓁蓁挤了挤眼。
献福吓得屁滚尿流,痛哭流涕道:“求公子开恩——”
见火候差不多了,蓁蓁一跃而起,拍拍手道:“慢着!
留他一命,我同他还有个合作!”
郑忽松开献福,吹了吹手指,似乎是要吹去什么坑脏的东西,冷哼道:“我劝你,这种人,最好不要有合作!
坑人第一!”
“我和他互惠互利!
他若敢私下搞小动作,魅姑所受的一切挫折,便是他在暗中捣鬼。
而这些的证据,我已经全部备好了!”
眼神清明的蓁蓁,捋了捋花白的胡子,不徐不疾地说着,郑忽回头,难以置信地望着她。
蓁蓁却跑过去,瞪他一眼,拉起献福,嘟嘟哝哝道:“你可听话点儿罢,没得先丢了命。”
似乎被人摄了魂魄的献福,此刻听了这话,忙忙爬起来,跟着蓁蓁便走。
献福没再闹什么幺蛾子,他给陈桓公父子解了毒,把宫内其余的手下全部供出,唯一不承认的,是他曾动过魅姑的千人军。
“奴才和魅姑要合作,自然不会去动她的人!
若奴才在宫内出了事儿,放出信号,魅姑的那些人自然会来救奴才。”
这番话不无道理,可是,千人军的消失,仍是蓁蓁心头一片拂之不去的阴霾。
而卫姬和两个公孙的中毒事件,亦非献福的人,但他的人却瞧见了下毒之人。
而审问这下毒之人,得到的答案似是意外,却又在意料之中:是公孙吴安插在宫内的一个太监。
醒来之后的陈桓公得知一切,当即派人把公孙吴拿下,并把此事交由一向闲散的杵臼审问,若此事属实,判斩立决!
他一向觉得陈佗帮他最多,小事儿上愿意纵容些,然而他自己的亲孙儿孙女,一个被烧死,另外两个差点儿被人毒死!
而他,更是因着眼睛浑浊,未曾瞧清身边人的真面目,而差点儿命丧黄泉。
所以,醒来后的他,像是变了一个人,宫内以及牵连的朝臣进行了一番大清洗,流放之人,达近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