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蚕听着年轻男人的话,终于见到了他真实的獠牙,有些不敢置信,明明刚才这人还那么情深义重的。
他忍不住扒开门缝,想看看这个男人究竟长什么样。但就在这时,身后有人拉住他的手。
“你没事吧!”
“哥?”周蚕扭过头,看到周长树上下端详着他,胸口因为喘息而上下起伏。
“有没有被揍了?”周长树双手握住周蚕肩膀,一路往下捏,一直捏到脚踝,确定没有破皮也没有骨折,松了一口气。
“哥,你有没有挨揍?”
周长树没回应,转向邓栗:“你毒解了?”
“还剩点儿,不过揍你应该没问题了。”邓栗一边说,一边抛下媚眼,“你可以啊,竟然还能回来,我以为你已经被那老太太扒光了晾在树上了。”
周长树想说什么,但嘴皮子没邓栗利索,只得脸涨得通红,但不去理她,反而对周蚕说:“你刚才看什么呢?这么专注。”
“哦对,哥,前院来了个很奇怪的人,听他说话一会儿像个好人,一会儿又像个坏人,我想看看他长什么样。”
“这有什么好看的。”周长树冷冷地说。
说完犹豫了一会儿,也趴到了门缝上。
兄弟俩一上一下,像大小两只白鹅,撅着屁股偷窥。
邓栗有些错愕,蚕宝宝就算了,没想到周长树浓眉大眼的,也这么八卦。
周家两兄弟扒在门缝上,看到前院多了六个人。
其中三男两女围坐在一张八仙桌
旁,独坐南面的小哥穿着白衬衫,袖口几乎盖到手指。衬衫里的身形颇为单薄,细长的狐狸眼微微扬起,嘴角也一样的弧度扬着,看起来即轻快,又和煦。
周蚕和邓栗刚才听到的年轻男人的声音,应该就来自于他。
除去坐着的几个男女,这个年轻男人身边还站着一个女孩。
女孩真好看!
周蚕忍不住感叹。
这个女孩看模样跟那个年轻男人差不多大,但脸色苍白,似乎一辈子没晒过太阳。此时正是深秋,凄风苦雨,她穿得单薄,像被透进来的风割疼了,嘴唇翻起红色,如同瓷娃娃。
年轻男人之前口中提到的“向阳”,应该就是她了。
相比起周蚕少年心性,被少女迷了眼,周长树却在看到这对男女的时候身体剧烈一颤。
年轻男人暂时聊完了事,找张助明要了房间,又厚脸皮地讨了一堆饭菜,风卷残云地离开。
离开前,这个男人还朝后院灵堂处看了一眼,对上了灵堂门缝里的眼睛。
不过这时候,堵在门缝偷窥的已经从周家兄弟变成了邓栗。
面对年轻男人这一眼,邓栗也轻描淡写地以眼还眼,直接让那个年轻男人惊疑嘟囔,似乎在说——灵堂里……藏着好凶暴的东西!
等那群人彻底散了,邓栗歪过头,冲着周长树挑了挑眉。
但周长树竟然完全没注意到邓栗的挑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