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小将军,陛下赏赐的茶,你要不要也来点?”
看着左阙和善的面容,景熙撅了撅嘴道:“我可不会谢你。”
“哦呵呵,自然自然,老夫当不起景小将军一声谢,倒是该老夫谢谢你才是,若不是你,老夫可就要渴到在御前了。”
景熙将手中宝剑拄在地上没好气道:“就看不惯你们这些读书的,卖弄学问比谁都厉害,净整些虚的,大道理比谁都懂,怎么孔老头什么都教你了,就没教你怎么要水喝?”
听着景熙挑衅的话,左阙呵呵一乐,抚着胡须道:“不是我们这些读书人,是咱们这些读书人,景小将军不要是自小在南书房把四书五经倒背如流了吗,何况马上也要再进国子监深造去了。”
“呦~老夫的轿子到了,这天愈的冷了,景小将军也该添些衣服才是,老夫就先行一步了。”
景熙本就被左阙绵里藏针的一通戳,这会子又看他隐藏不住勾起的嘴角,气的牙龈痒痒,偷偷在他背后竖了根中指小声骂道:“老貔貅,早晚拔了你的胡子。”
“哦,对了,烦劳小将军给景帅带个话。”这时左阙突然转过身来,景熙马上收回手。
“你说。”
“南疆武府早就可以自给自足了,所以今年的府银,老夫便通知户部不拨了,这样就可以省下一大笔钱救济北疆还没有添冬衣的百姓了。”
“凭什么,难不成就光北疆苦吗,绝对不成,你要是敢不给,我去掀了你的文渊阁!”
“那老夫就等着小将军来掀了。”
看着左阙进了轿子,景熙气的直跺脚嘴里还骂个不停,要知道那可是左阙,当朝丞相,文渊阁的阁老,太子见了也得行礼,天底下除了皇上,估计也就咱们这位小爷敢这样骂了。
骂了一会儿,刚才吩咐的侍卫牵着马走了过来道:“将军你瞧这马成吗?”
“能骑就行,再差的马到了小爷的胯下也是匹宝马。”
“将军的话没差,这银子您收好。”
景熙一甩马鞭,棕马飞驰而去,只听他在马背上喊道:“赏你了,买酒喝去吧。”
景熙前些日躲在太子府早就憋得难耐了,今天就受了气,便纵马赶到凤翼山上黑骑九营驻扎的地方。
九营共计六千人,此次景黎骁只带了这此营黑骑回京,也是景熙软磨硬泡才决定下来的。
寻常黑骑,每一营差不多只有四千人左右,景熙部下的九营因为这些年军功太猛,破格涨了两千。
这会子他刚到营门口,在营楼上放哨的黑骑就瞧见了,先是咣咣咣敲了几下鼓,随后又急匆匆的跑下来给景熙牵马。
“将军,您可算来了,王将军被撤职了,连同昨晚上出去的弟兄也都被遣散回家了,现在豹头还在清点以前违反军规的弟兄,说是都要遣散回家,已经挑了差不多五百人了!”
“什么?!”
景熙这原来才刚下马,一听黑骑的话,蹭的就上了马,一蹬腿直奔大营而去。
营地里五千黑骑正在接受豹头的点阅,被挑出来的哪里只有五百人,他们整齐的站列着,少说也有数千人!
被拎出来的黑骑脸上却没有半点不悦,豹头黑骑在景家军中,是一种象征。
但凡能入黑骑行列中的都是军中翘楚,无论是功绩还是操守都是一顶一的,要不然心气高傲的景家军将士怎么可能心甘情愿的接受他们的纠察。
一声马鸣声响彻整个营地,一匹棕马一跃翻过巨石扬起前腿擤着鼻息。